初夏的雨水毫無預兆地就來了,蘇語盤著腿,靜靜地看著窗外,認真尋思著這場雨的意義,也許是讓快樂重來,但疼痛還盤踞在心裏,這不是能通過看一場雨就能知難而退的,因為是真的好痛。手上的疤痕太醜,蘇語特地每次都穿長襯衫,那種中性襯衫,事情過去了,但是看到有關的東西難免還是會有一絲奇怪的感覺。米若給她發了很多短信,她大概地看了,有時候卻忍不住翻出來一條條短信仔細看,除了抱歉就是對不起,這些是愛嗎?不是的,蘇語覺得自己瘋了,甚至想去找米若,但是米若的家在哪?交往這段時間,她帶米若吃喝玩樂,帶她回到自己家裏,到頭來,還是被背叛,真是應該感謝手機這玩意兒,在一個人音訊全無的時候,隻需要一點勇氣就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
“喂,哪位?”,嗬嗬,原來她把自己刪了。
“是我······”,米若聽出來了。
“有什麼事嗎?我已經道歉過了,這次你不必說你要原諒我。”
蘇語想,原來她們之間除了互相原諒,就不能有別的嗎?
“你可以解釋那天的事情,那個人還好吧,我太衝動,對不起。”,她已經拉低自己的姿態,試圖挽回美好時光,試圖留住還能看得見的明天。
“她很好。別說對不起,是我先對不起你的。”
她的聲音沒有以前的冰冷,有一點溫柔,這讓蘇語很不習慣。
沉默了一會兒,蘇語問:“我們還能見麵嗎?”
“恩······如果都有時間的話,我想會的。”
“我今晚有時間,你呢?”
“可以。”
蘇語的心情沸騰著,她期待她們能夠重新來過。
再次見麵,似乎並沒有那樣尷尬,在蘇語眼裏,米若像換了一個人,談吐優雅,溫柔,不再滿口粗話以及容易暴怒,現在的她,也就才過幾日,變化太大,蘇語無法適應,蘇語覺得自己瘋了,米若太浪她不喜歡,太溫柔地時候她反而想讓她回到從前,她隻不過想要米若完全屬於自己而已,怎麼兩人之間出了事後,又多了一事呢?占有欲太強果然不是什麼好事!被她打的那個女孩還跟米若有聯係嗎?還是她們已經同居,或者已經做過那檔子事,想想她都怒不可遏,感情裏她是不會打退堂鼓的!兩人並肩走在路上,夏天的樹葉茂密得過分,還沒搞清楚頭頂上到底是怎樣天色的時候,突然就來了傾盆大雨,凶猛的雨水像離弦的箭,嘩啦啦地灌注整個城市,米若和蘇語躲在自動取款機的小亭裏,看著路麵的雨水越積越深,水已經淹到行人的膝蓋,小轎車艱難地在水中前進,這個城市仿佛一瞬間混亂了,蘇語不禁暗喜,專注地看著米若焦急的側臉,在想,無論世界變成了什麼模樣,就這樣讓我靜靜地看著你就好!
米若有點害羞,餘光瞟到身邊的人一直看著自己,轉過頭太尷尬,不轉頭更不知所措,僵持著,不料蘇語的吻鋪天蓋地而來,混著雨水衝刷過空氣的味道。蘇語瘋狂地親吻米若的脖子,鎖骨,耳朵,手就要伸進衣服裏的時候,米若狠狠地推開她,大口地呼吸空氣,仿佛要窒息一般,怎麼辦?甜蜜又複雜的心情,七上八下地砸在米若的心上。
蘇語一副很憋屈的神態,米若看了更加糾結了。
“你······不開心嗎?······我······我·······”,她想說的其實是,她們之間不能再這樣下去。
蘇語說:“是有點不開心!我已經很久沒有吻你了!”
米若適當地調整好情緒,忍住鼻酸,硬是把那苦楚吞回肚裏,遲遲才說話:“這段時間,我想了一些事情,你我都是成年人······卻都······”。
“卻都什麼?你告訴我啊!”,蘇語抓住她的肩膀,悶悶地問。蘇語很不安,是那種要丟很重要的東西之前的那種很靈的直覺,不安。
不能哭!米若咬緊牙關,好不容易才要說出幾個字,就被蘇語的舌頭侵占了整個空間,舌頭幾乎碰到了她的喉嚨,而她的牙齒磨過那根舌頭的時候,蘇語也覺得疼,但是她現在隻想封住她的嘴,生怕她又說出什麼讓她難過的話來。
“你還說嗎?!”,蘇語怒瞪她,她知道蘇語真的怒了,怒就怒吧,她還是覺得應該結束這段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