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莫長安對夜白,可謂極致相信,所以她並不擔心,夜白如此言行,會釀成什麼後果。
“我與長安出自但是一大門派——子規門。”輾轉之間,夜白已然清然出聲,語氣漠然:“此次下山,我等本是尋著一處洞穴而來。”
“洞穴?”虞笑挑眉,不去看夜白,反而盯著莫長安,似乎想從姑娘的臉上,看出一絲異樣。
隻是,在觸及莫長安微微頷首,且一本正經的神色時,她頓時轉而看向夜白,心中那一絲少許的懷疑之心,也隨之煙消雲散。
不過,虞笑不知道的是,縱然配合著夜白點頭,莫長安心中也一無所知,慶幸的是,她清楚如今的形式,也明白夜白就要給虞笑‘下套’,所以無論夜白什麼,她都會頷首稱是,並不假辭色。
“不錯。”夜白也容色正經,從容道:“那處洞穴藏著我子規門的聖物,隻要我們尋得聖物,再拿下餘槐鳳,一切自當迎刃而解。”
夜白瞧著並不像是會糊弄人的模樣,甚至於看著他那張孤高自傲的臉容,誰也不會想到,他此時一本正經,其實是在……胡八道。
要不是莫長安騙人的功夫也是極好,恐怕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所以,你要的是什麼?”虞笑凝眸,道:“是餘槐鳳……還是那什麼洞穴的去處?”
“兩者都要。”夜白神色淡淡:“娘娘要我成為千古罪人,要我生殺數千,區區兩個要求,娘娘不會不答應罷?”
夜白的話,平靜而冷漠,可偏偏是這樣的幾句,讓虞笑終歸是嗤然一笑,回道:“好,本宮如你所願,你明日把想找的洞穴具體畫出來,本宮盡力而為,為你找出那重要的洞穴,至於餘槐鳳……本宮可以為你引來,隻不是如今!”
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餘槐鳳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畢竟那人太過神秘,連她也摸索不透,怎麼可能冒著讓一切崩盤的危險?
“娘娘既是許諾,夜白自是相信。”他垂下眸子,潑墨的發梢籠在幽香陣陣之中,愈發如仙出塵:“不過,娘娘如是要讓夜白背負罪名,恐怕辱了我夜家滿門,不妨對外……將我名諱換去?”
夜白的話一出,莫長安便忍不住一顫,她抬眼看向夜白,麵上依舊靜然無聲,可心中卻翻江倒海,略感震驚。
“無妨。”虞笑點頭,道:“如何名諱?你且來。”
“薛貞。”夜白長長的睫毛卷起一個弧度,讓人看不清情緒。
“薛貞?”虞笑反問出聲,顯然有些怪乎,畢竟夜白二字,與薛貞並沒有絲毫聯係。
可話到嘴邊,她卻沒有當真去問,而是了然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娘娘。”正是時候,一道宮人的稟報聲,傳入屋內:“陳貴人、林貴人到了。”
陳貴人、林貴人……莫長安記得,昨日聽這兩個美人兒是虞笑親自挑選,是今日亦是要親自送去與吳幽。
想到這裏,她抬眼看向虞笑,果不其然,就見虞笑眯起眸子,方還溫和的臉上,漫過一抹很深的戾氣。
……
……
莫長安與夜白,一路跟隨在虞笑的身後,瞧著她坐在鳳攆之上,兩人安安靜靜的躲到了身後。
作為後宮之主,虞笑的陣仗算是很大,故而夜白與莫長安躲到後頭時,離得她很遠,卻沒人注意的到。
直到兩人到了僻靜的地方,莫長安才看向夜白,用隻有彼此聽得到的聲音,問:“師叔,你方才的洞穴,究竟怎麼回事?”
夜白提及洞穴的時候,莫長安雖然知道他是胡謅,但也明白,他的胡謅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當真有什麼揣測。
“什麼怎麼回事?”夜白低眉,琥珀色眸底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光芒,隻淡淡道:“你隔得太遠了,我聽不清。”
“我是,”莫長安不以為然,心下隻覺夜白是真的聽不清,便傾身上前,靠近了他一分:“師叔的洞穴,是怎麼回事?”
“嗯?”夜白鼻尖發出一聲抑揚頓挫的輕喃,如鬆如竹的如玉身姿,緩緩朝著姑娘貼近了幾分:“你什麼?”
“我,師叔的洞穴是什麼?”莫長安下意識翻了個白眼,以為夜白當真是個耳背,便湊到他的耳邊,重複著再度去問。
可話音一落,她忽然整個人僵住,夜白一個修仙人,怎麼可能這麼耳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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