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師叔,抱抱我(2 / 3)

在吳國,但凡女子心中仰慕哪個男子,皆是以香囊授之,若是男子接下香囊,便是表示心中同樣愛慕。而這些,都是莫長安在宮裏頭聽來的瑣碎之事,沒想到今兒個一出外頭,便見著現成的了。

唇角微微一抽,莫長安回頭看了眼那些一臉癡漢模樣的女子,忍不住搖了搖頭,下一刻便毫不猶豫的上前,走到夜白的身側,自然而然挽住夜白的胳膊。

開玩笑,她剛拴住夜白這狗東西,怎麼可能讓這些醜八怪覬覦?

心下微微憤憤,麵上姑娘依舊是滿麵春風,笑容不絕。

這一舉動,不止身後的那群女子深覺震驚,就是夜白自己,也下意識背脊僵硬,轉頭一臉莫名的看向莫長安。

“那是誰家的姑娘?怎麼……怎麼就輕薄了那俊俏的公子?”身後的女子傳來輕哼,聽得莫長安愈發牙癢癢。

什麼叫做……輕薄?

這是她的男人,她不過是勾一下而已,怎麼了?怎麼了就?

況且,就算是輕薄,那她輕薄一下夜白,這狗東西該是喜不自勝才對,怎麼輪到那些姑娘的嘴裏,就變成了一副她高攀了的模樣?

越是想著莫長安心裏頭便愈發不是滋味兒,她素來是個霸道的人,但凡默認了是她的歸屬物,她都絕不允許旁人沾染,哪怕是的覬覦心思,也是不可以。

她不知道,這等子心思是因為她歡喜夜白呢,還是……她骨子裏就是九尾赤靈狐,但凡獸類動物,皆是會圈住自己的領地,不讓外人惦記。

“或許……是他家中妹妹罷?”緊接著,有姑娘猜測出聲,頃刻便讓那些女子有了幾分祈盼,隻望著這二人的確是兄妹,縱然她們左看右看,這兩人絲毫沒有相像的地兒……

“公子要給家中娘子畫個什麼?”正是時,賣糖人兒的老漢笑著詢問,將莫長安的憤憤不平的思緒,猛然打斷。

夜白蹙眉,淡道:“她並非……”

本來,他以為被誤認為是夫妻,莫長安未免會生出惱怒之意,畢竟在夜白意識之中,一直以來都是他較為歡喜姑娘,而姑娘總是表現很淡。

男人有時就是如此,在遇著心悅之人時,便變得格外心翼翼,哪怕是夜白,也是如此。

畢竟,身後那些女子,他不僅沒有在意,就是連半分想要聽她們在什麼的興趣都沒有,便也就不知莫長安心中所想。

隻是,他話還未完,就覺腰間一疼,姑娘笑眯眯的望著他,一手在暗處掐著他的腰,道:“夫君怎麼了?人家想要個狐狸,你怎麼不快些個這位老伯呢?”

這話的時候,姑娘刻意嗲著嗓音,嬌滴滴的望著夜白,那一雙微微勾起的狐狸眸裏,滿是春水。

可熟悉莫長安的夜白,還是忍不住背脊一涼,總覺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慢慢爬起。

“長安,我……”他張了張嘴,正想什麼,那頭老者一聲應答,便很快為莫長安畫了一隻狐狸。

“這位夫人,您的狐狸畫好了。”老者將糖人兒遞到莫長安麵前,道:“公子和夫人瞧著真是登對,要不要再畫一對人兒?”

原本這等子討喜的話隻是做生意人的慣性,但不得不,莫長安和夜白看起來,著實如一對璧人那般,登對至極。

“好,再來一個。不過要大一些的,用吹的。”莫長安回著,心中冷哼,大約這樣才能多花一些夜白的銀子,然後她再逼著不喜甜食的夜白把這些東西都吃下去,豈不是完美?

“好嘞!”老者應了一聲,臉上笑容愈盛。

要知道,大多數賣的糖人兒分為畫的和吹得兩種,相較於畫的,吹得的工藝更為複雜,故而這銀錢費的也就越多。

如今莫長安點名是要吹得,且還要大的,那麼也就意味著他拿到的銀子也越多。

就在老者心裏美滋滋的時候,身後的一群姑娘也隨之失望散去,既是聽到這夫君二字,想來她們也就沒有了希望。

在場唯獨夜白一人,心中忐忑,顯然是覺察到莫長安的反應不甚對勁兒,雖方被莫長安挽住的那一下,他的確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但越是看著莫長安笑容如花,他便越是覺得哪裏不對。

果不其然,就在老者遞出糖人兒之後,莫長安示意他付了銀子,便轉頭笑眯眯的看向他,道:“師叔,這兩個糖人兒,你都吃了吧。”

一邊,她一邊鬆開挽著夜白的手,笑容中透著一股子冷意。

“長安,你可是……惱了?”夜白看向她,全程有些不知所以然。

他的的確確不知道,莫長安為何不悅,也全然沒有在意,那些覬覦他的姑娘來來往往,走了幾撥。

可是惱了?

莫長安看著夜白無辜的模樣,實在想要翻白眼,若非這狗東西還算生的好看,多看兩眼也算緩和了她心中的怒意,她指不定是要指著他的鼻子,大罵起來。

當然,這一切要基於她能夠想得出自己為何生氣一。

仔細思索著,莫長安覺得自己這氣惱來的太過突然,再加之若是講道理,她其實根本站不住理兒這一點,沉吟半晌,她隻好一本正經,嚴肅道:“師叔不知道,方才有幾個姑娘見你生的美貌,想要強取豪奪、把你拉回去當壓寨……夫君。”

夜白:“……”

夜白一臉懵然,不知如何回答。

那頭,莫長安睨了眼他,見他麵色依舊,便繼續道:“我想著師叔太過不注意這些,便沒有提醒,但誰料那些姑娘簡直如地痞惡霸一樣,明目張膽的議論著要將師叔擄回去,肆意欺淩。”

夜白:“……”

聽到這裏,他依舊是一臉懵然,不知所以然。

莫長安見此,也不知從哪兒來的自信,以為夜白被自己的話所折服,頃刻間便是豪氣頓生:“為了保住師叔的身心,我毅然決然站了出來,假裝是師叔家中母老虎,如此一來,她們見著我這般凶悍,自然而然打了退堂鼓,隻好悻悻然離去。”

夜白:“……”

這個故事情節,仿佛有些……詭異?

“師叔怎麼不話?”莫長安眉頭一蹙,立即不悅:“莫不是我護著你,你還不相信我?”

她一副你若是不信,我馬上跟你急的模樣,看的夜白嘴角一抽,顧不得思慮真假,他就道:“那你為何惱怒?為何……要我吃這個?”

優雅的下顎指了指莫長安手中捏著的糖人兒,夜白神色莫名,倒是沒有絲毫懷疑。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前一刻還凶神惡煞,頗有幾分他膽敢揭穿,她就一巴掌掀翻他的模樣,後一刻姑娘便捂著心口,楚楚可憐:“我護著你,可謂嘔心瀝血,可你……可你還當著外人的麵,想要反駁你我的關係,你這樣做,難道對得起我們的孩子嗎?”

嘔心瀝血?

孩子?

夜白怔住,半晌不知道作何反應,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是有孩子?

當然,夜白也不知道,莫長安對此同樣抱有疑惑。畢竟一開始做戲,她便控製不住力道,一下子……玩脫力了,現在倒是好了,她連生氣也顧不得,隻好……將這出戲繼續演下去了。

想到這裏,她當機立斷,道:“夫君,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家中十八房妾裏,個頂個比我美麗,比我討喜,但咱們的孩子是無辜的,夫君你莫要毒死他啊!”

她話音一落,頓時周圍百姓皆是停下步子,就像中了魔咒一樣,眾人望向莫長安和夜白的方向,齊齊對夜白報以嗤之以鼻的目光。

十八房妾?還要毒死原配妻子的孩子?

這做法……還是人嗎?

夜白張了張嘴:“長安……”

他顯然也看出不對勁的地方,若是放在從前,他大概已然冷臉到了極致,可如今……知道他竟是覺得這姑娘……咋這麼帶勁兒呢?

“別了,夫君。”姑娘入戲太深,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捏著糖人兒,抽泣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走……還不行嗎?”

著,她嚶嚶嚶哭了起來,誰也沒有留意她到底哭了沒有,但那淒慘的模樣,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淚流滿麵。

就在這個節骨眼,她轉身就跑,一手提起裙擺,轉瞬消失在人群之中,隻留下夜白啞口無言,站在人群中被眾人……唾棄。

……

……

莫長安一路遠去,等到摸索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才兀自頓了下來,擦幹臉上的……汗水,舔了舔紅唇,開始將方才原本要逼著夜白吃下去的糖人兒往自己嘴裏送去。

一邊吃,她一邊四處張望,顯然是在等著夜白找到自己。

不過,等了好半晌,還沒等到夜白,她手中的糖人兒早已被她來兩下半吃完了。

“還要嗎?”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夜白淡淡的聲音,三分漠然,七分寵溺,縱然怪異,卻叫她心尖微顫。

“啥?”姑娘轉身去看他,就見他衣冠勝雪,如世間最是無情的上仙一般,手中捏著兩個糖人兒,皆是被吹得鼓鼓的,瞧著很是討喜。

“你咋又買了?莫不是要甜掉我的牙?用這種方式,對我打擊報複?”話雖這麼,她還是笑眯眯的湊上前去,毫不客氣的便接過夜白手中的糖人兒,往自己嘴裏送去:“可惜,我牙好,胃口好,這種方式啊,打擊報複不了。”

“吃完我帶你去醉雞。”夜白寵溺的看著她,琥珀色眸底染上煙霞之色,甚是璀璨奪目:“那家仙客來的醉雞,你先前在宮裏頭,不是還惦記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