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嫁給夜白(萬更求訂閱)(2 / 3)

莫長安看的出來,虞笑其實還是有些祈盼著她能夠答應的,隻是究竟為了什麼,莫長安不得而知,至少如今她的回答,並不能讓莫長安滿意,或者是信服。

“罷了,告訴你也是無妨。”虞笑道:“本宮知道你並不想如此快與人成親,但本宮曾過,你和夜白實在很像我和阿羽年輕的時候……”

到這裏,她眸底變得很是幽深,一旦回憶起陵羽,她的眼底便像是蒙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情緒:“本宮年輕的時候,沒有機會嫁給阿羽,如今便隻想著看看你,也算是如願以償。”

“就……這樣?”莫長安懷疑,心裏頭直覺虞笑所的隻是一部分緣由,至於另外一部分,就得看她坦不坦誠了。

見姑娘戒備的很,虞笑失笑:“你方才,你活不過二十歲,對罷?”

“你聽見了?”莫長安愕然,沒想到虞笑竟是將她的話聽到心裏去了,可方才為何她不出聲詢問?

“聽見了。”虞笑道:“我其實在這之前,便聽夜白提及過……”

“夜白?”莫長安詫異,忍不住道:“他何時與你的?”

“一月多前罷。”虞笑回憶道:“本宮記得,那夜你是趴在他背上睡著了,是由著他將你馱回來,送入屋內歇息。”

一個多月前的某個夜裏,星辰明亮,莫長安一時興起,便與夜白登上穹頂賞花賞月,兩人酌了幾杯,直到很晚的時候,莫長安困意襲來,便趴在夜白懷裏睡著了。

後來,夜白自是怕她著涼,無可奈何的將她背了回去,安置在未央宮的偏殿。

莫長安一直是住在未央宮的偏殿,因著夜白如今身份是薛貞,白日裏兩人不宜走動,便皆是在晚間時候,偷偷摸摸、趁著夜色前去幽會。為此,虞笑不止一次的調笑過,他們兩人就像是見不得光一樣,倒是有趣。

“我好像……有些記憶。”莫長安思忖著,回道:“隻是,夜白為何來尋娘娘?”

“他來尋我,是要我好生待你,素日裏多慣著你一些。”虞笑嗤笑一聲,看著姑娘如此被寵溺著,唏噓道:“那子也是頂頂高傲的一人,但為了你還是放下臉麵,半是央求,半是威脅的,讓我切莫怠慢了你。”

起夜白,虞笑實在覺得好笑。那青年看著冷冰冰的,沒什麼人情味兒,但隻要有關莫長安的事情,他就全然像是換了一個人。

那夜裏,他尋上她,是要她好生待莫長安,不能指使她幹什麼粗活、雜活。虞笑那時聽了,直直是想嗤之以鼻的。

要知道,莫長安這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骨子裏也是剛強,且這姑娘皮實的很,知道順著杆子往上爬、得寸進尺的很,就是她要她端茶送水,也得看看莫長安樂不樂意。

不過,那時她倒是沒有這麼回答,隻聽著夜白言,並沒有要應承的意思,直到夜白威脅著,是她要是不這麼做,他保不齊會給虞笑造出什麼幻境,畢竟當真‘操刀’的是夜白,臨到那個時候,虞笑就是想反悔也沒法子反悔。

“他的確這樣?”莫長安對此,真的一無所知,可實在的,心裏頭還是暖洋洋的,隻覺自己被嗬護在掌心,備受疼寵。

“那還能有假的嗎?”虞笑道:“他骨頭硬,本宮也未必是吃素的,所以他威脅的話一出口,本宮便立即有些不悅……”

虞笑不悅的看著夜白,表示她憑什麼照著夜白所的去做?故而她一開口,便是:姑娘年紀尚輕,多吃些苦頭將來才能成熟一些,像個大人模樣。

可她話還沒完,夜白便眸底微暗,與她道:“娘娘大抵不知,長安興許活不過二十歲,若是當真有那麼一日,我絕不希望她能夠長成大人模樣。”

夜白的原話,的的確確就是這樣,他願著他心愛的姑娘,永遠十六七歲,永遠笑顏如花,不必那麼懂事、不必那麼討喜,哪怕是驕縱也好、得寸進尺也罷,隻要她活得自在,便是他最大的願望。

“我知道,夜白那子,不是個會謊話的人,更不會裝著可憐,刻意讓我待你好些。”虞笑看了眼莫長安,道:“但實在的,他那話的時候,看起來的確有那麼一絲可憐的意味,所以我便應承下來。”

雖然虞笑平日裏也沒有苛待莫長安,更沒有如尋常婢女一般,指使她幹這幹那,但夜白如此鄭重其事的和她言,她自然便隻好點點頭,不假辭色的回了聲‘好’。

“沒想到夜白那狗東西……原來也是這樣害怕的。”有那麼一瞬間,莫長安覺得心中微疼。

她和夜白,自確認了關係以後,便再沒有提及什麼譴一,兩人就好像默契了一樣,彼此都是閉口不言。

她以為,夜白當是自信滿滿,想要保住她的性命,以為他一直胸有成竹,這一次也一樣不會慌亂。

可實際上,夜白比她還要不安,比他還怕以後……他不敢告訴她,在命數麵前,他也有脆弱的一麵,也有害怕鬥爭不過的一瞬間。

“他待你是好的,你自己也感受的到,我從前便與你過,這世道誠然令人絕望,誠然四麵楚歌,但……有些真情還是永遠存著。”虞笑淡淡斂眉,眸光悠遠:“我與你一樣,活不長了。但實在的,你這姑娘其實還真是討喜十足……就算是以故人的身份,我也想看著你有朝一日紅妝覆麵,也希望你若是當真活不過二十歲,至少不要遺憾有些事情沒有做過。”

人這一生,長也長,短暫也是短暫,但虞笑知道,對於一個年少青蔥的姑娘來,若是有朝一日當真故去,心中最為遺憾的,當是未曾穿過喜服、做過心悅之人的新嫁娘。

這是虞笑的遺憾,所以她不想將來有一日,莫長安也為此深感遺憾。

“娘娘啊,你這人怎麼能這麼……”莫長安眼眶微微一酸,冷哼道:“讓人歡喜呢?”

虞笑的心意,莫長安懂得,也深覺感懷。她忽然慶幸,自己遇到的都是這樣好的人,無論是虞笑還是夜白……當真讓她深覺溫暖至極。

虞笑聞言,哼笑一聲:“姑娘慣會甜言蜜語,怎麼著這好處都是給你撈著,還不樂意嗎?”

“樂意是樂意,但是我好歹得先和夜白商量一下罷?”莫長安笑眯眯的回了一句,隨即才有些茫然,道:“不過,我們扯了這麼大老遠,方才要的是什麼來著?”

知道,在著成親這個話題之前,她們究竟是在什麼,莫長安記性很差,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如今要叫她回憶什麼,顯然很是困難。

所以,這就是她為什麼……很討厭話拐彎抹角的原因。畢竟多數時候,一旦繞遠了,她就……回不來了。

“猜猜本宮接下來要怎麼做。”虞笑搖頭,顯然不比莫長安記性差。

“嗯,好像是這麼回事兒。”莫長安沉吟,捋了捋思緒,才道:“依著我看,娘娘是想借此引出百裏徒,讓百裏徒知道,自己這些時日來,其實都在吸食戚貴妃的氣息,對罷?”

百裏徒這些時日,其實並不知道,他早些時候雖也吸食過女子的精氣血,但那已然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且就那麼一次罷了,如今虞笑施了法,每日裏星星點點的,就如淺淡的毒藥一般,雖不致命,但日子久了,總也是要人命的。

而如今,隻要虞笑差人去將景榮帶回,那麼戚貴妃勢必惱怒而無助,為今之計,她依靠的已然不再是吳幽,而是百裏徒。

所以,她勢必會派人前去尋百裏徒,以求得百裏徒的庇護。

一旦百裏徒進宮,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戚貴妃的病症……而順理成章的,他就會明白,自己此後……再入不得九重!

這就是虞笑最終的所求,她暫時不殺百裏徒,也不能是打不過,隻是她要折磨百裏徒,攻其不備,讓其崩潰。

百裏徒隱忍多年,就是為了回九重再度修煉,若是讓他知道自己這些年的隱忍皆是功虧一簣……大抵是要瘋狂的。

“不錯。”虞笑頷首,沒有反駁,隻低低笑了一聲,很是淺淡:“我就是……要看著他瘋狂,看他入魔!”

回不去九重,那麼他隻能遁入世俗,要麼繼續清心寡欲,要麼就是吸食人血,再度修煉。

而顯然,無論哪一條路子,虞笑都不會放過百裏徒。

莫長安撫了撫自己的下顎,思忖道:“話是這樣沒錯,隻是,我有點兒好奇,百裏徒會不會搭救戚貴妃。”

戚貴妃如今不比吳幽,畢竟吳幽不人不魔的,但戚貴妃是受了妖邪侵蝕,要想她一條命,隻能是將她幻化成魔。但若是百裏徒要搭救戚貴妃,就必須要將自己多年的修為給她一半,隻有這樣,才能救她一命,以此讓她入魔。

虞笑指尖輕蔑,忽然咯咯笑了起來,語氣篤定:“本宮猜……不會。”

百裏徒那麼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哪怕是對戚貴妃歡喜,也早已過了那股勁兒,就虞笑的了解,他既然可以背叛待他如師父一般的了陵羽,便也能轉臉拋棄戚貴妃,對她置之不顧。

……

……

與此同時,戚貴妃伏在榻上。

正如莫長安和虞笑所想,在知道虞笑差人要把景榮帶走之後,戚貴妃抵死不從。她一邊讓人拖著未央宮的人,一邊派了貼身的宮婢前去將軍府,將百裏徒喚到了宮中。

隻是,她等了許久,百裏徒還是沒有來,心中著急,眼見著未央宮的宮人就要把景榮帶走,她立即再度派人,給百裏徒送去了一封信函。

這一次,百裏徒總算很快到了宮中,帶著人馬守住宮門,兀自進了殿宇,見到了臉色蒼白的戚貴妃。

他一臉正色,就如從未與戚貴妃有過什麼交集一般,擋在虞笑派來的宮人麵前,道:“聽娘娘有難,微臣特前來相救。”

他供著手,一邊看了眼戚貴妃,一邊眸底劃過異色,顯然很是不滿。

“百裏將軍救命啊!”戚貴妃心中一窒,知道百裏徒有些不悅,但還是咬著牙,楚楚可憐的哭道:“皇後娘娘要帶走本宮的榮兒,陛下病重,本宮隻能仰仗百裏將軍忠肝義膽!”

話雖如此,但戚貴妃知道,若不是自己信中威脅百裏徒,要他立即趕來,否則自己就將與百裏徒的私情抖落出去,來一個魚死網破……若非如此,百裏徒恐怕是不會前來。

“娘娘莫要憂心,”百裏徒挺直腰板,仿佛剛正至極,道:“微臣效忠陛下,決計不讓妖後作亂!”

這話的時候,百裏徒底氣十足,他與虞笑的不合,也不是一日兩日,再加上他手握重兵,實際上是根本不像旁人那般,畏懼虞笑。

他在朝堂之上,公然與虞笑作對,一口一個妖後,擺出正直忠臣的模樣,已然呼聲很高,故而他根本不想自己與戚貴妃的事情被抖落出去,平白毀了他一直以來樹立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