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趙媽媽的驚叫聲將緋雲的沉思喚醒,理國公夫人正大口大口地吐著血,臉色慘白如紙。

“太太,你可知,當初幽魂之毒是國公爺親手所下,還是指使旁人?”緋雲有點不忍心地問,雖說理國公夫人也做過不少惡事,但到底也未曾真的下手害過人命,她也是可憐之人,她身上的毒,是自己設計所下,這樣死了,未免有點冤,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

理國公夫人聽了眼睛一亮道:“你是說,這毒是……”

“我想,如果您給賢妃娘娘的幽魂,與理國公手中的幽魂不是同一種的話,那您還是選擇服理國公手中幽魂的解藥比較可靠。”緋雲道。

趙媽媽聽了忙拿出一瓶藥來,倒了兩粒服侍理國公夫人服下。

不多時,理國公夫人果然停止嘔血,氣色也好轉了些。

趙媽媽長籲一口氣,緋雲暗暗雙手合十,好險,差點枉殺一條人命。

回到寧墨軒,緋雲親手給冷奕勳沏上一杯茶,擔憂地看著他:“二爺,想開些。”

冷奕勳雙眸凝視著窗外,眼神迷離幽遠,見緋雲過來,定了定神,將她拉到身邊坐下。

緋雲溫順地坐在他身邊,抬手輕撫他濃麗緊皺的雙眉,“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了,二爺不必為不值得的人傷感痛懷。”

冷奕勳唇角扯出一絲微笑,轉眸深深地看著緋雲:

“你一定也對我的身世很困惑對不對?”

“二爺如果想說,我願意當你的傾聽者。”雖然一直就有疑惑,但緋雲從沒有親口問過他,那些塵封的過往,於他而言,是傷痛,是瘡疤,她害怕揭開時,又會鮮血淋漓,所以,她情願不問,也不願意他痛。

冷奕勳抬手撫了撫她的額發,拿出一卷用帛布包好的東西給她。

帛布是上好的宮錦,布邊已經磨毛邊了,可以看出,有些年載。

緋雲好奇地打開,隻見裏麵包著一個小小的本子,本子中間似乎被撕去好些頁。

“這是什麼?”緋雲不解地問。

“我娘的記事本。”冷奕勳聲音微顫中,帶著一抹蒼涼:“如果不是這個記事本,我仍會將那賊人認做父親,會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會把殺母仇人當作親人對待。”

看來,這是任夫人的日記,緋雲激動地打開,就看到一筆絹秀漂亮的小字。

裏麵記載著任夫人的一些生活鎖事,前部份,夫人筆調活潑,語氣灰諧,可以看得出,她是個開朗明麗的女子,對生活充滿憧憬。

再後來,她遇到了一個男子,並深深地愛上了他,一門心思想要嫁給那個男子,卻不料,那個男子竟然是當今天子,任夫人是個好強的女子,聽說那人是皇帝之後,非常痛苦,她不願意與人共侍一夫,更不想為了爭寵而與人勾心鬥角,於是,她想要離開京城。

但是,皇帝也深深愛上了她,豈會讓她輕易離開,正當她要離開京城時,一道聖旨下來,讓她成為秀女。

任夫人無奈,隻得留了下來,但她幾番找到皇帝,想讓他放過自己,皇帝很生氣,竟然強將她留在宮裏,並與她發生關係,皇帝的本意是讓她再也無法離開,讓她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