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了,嘩一撩龍袍蹲下來,一掌按在她彭隆的腹部,微微向內施了些勁力,驚得她全身攸然一縮,恍然帶著憤怒瞪他,揮動雙手質問:那夜,是你潛進殿內,要殺我的孩子?
“還是朕讓那柄劍撞碎了玄關,如何?”他臉不紅心跳的樣子,似乎做了一件理直氣壯的事,氣得她眼前一黑,倒向若若肩頭,他卻狠心的將她衣領一揪,幽暗的目光逼入她瞳孔深處,字字如針:“不管孩子是不是朕的,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能在背地篡奪我的王朝,居然能在暗中顛覆我的國家,居然想用毒箭害我,朕也不會容你和你的孽子留著!”
言詞中的凜厲讓四處冰雪的殿室更加寒冷。
嗒,嗒。
黑色的血順著他的鼻孔流落地麵,在潔白的積雪上點出粒粒黑斑,觸目驚心。
“陛下,您中毒了!”隼屹驚慌相問,突然瞪向茗雪:“拿解藥來!”
茗雪抬起手來,眾人當她欲交出解藥,卻見她手語道:無解之毒!
頓時軒轅焱龍斂起的幽眸中鍍上一層水光。那對迷人的眼珠隔著水光射出殺氣,直如猛獸。
寒氣迂回在殿中,所有人都有些耐不住了,昭妍悄步上前來,扶著軒轅毒發的軒轅焱龍出去。其實昭妍極想留下看看茗雪如何慘死,無奈寒氣徹骨,隻得抽身取暖。隼屹留了下來,狠狠眯起眼睛,“娘娘,真的是無解之毒麼?”
茗雪的眼皮緩緩落下,嘴角微微一動,沒能笑出便暈死過去。
醒來時,人已離開冰殿,置身在一間牢房,若若和隼屹站在她的榻旁。
見她醒了,若若抽了抽鼻涕,端著一碗藥蹲下來,輕聲道:“娘娘,太醫剛剛來瞧過了,開了些安胎藥給您!”
太醫來過?
茗雪不解,自己已成了階下囚,怎麼還有資格讓太醫來瞧?
正自揣測,旦聽隼屹說:“這下你該明白了吧,陛下到底待你如何?他為救你,以至被你安排的毒箭誤傷,身陷生死攸關的時刻,卻還命太醫來瞧看你……”話說至此,他似氣極,再也說不下去的樣子,拎著劍望向牆壁隱忍淚水,片刻,才又續道:“我到今日才明白,古人為何要說最毒婦人心。陛下如此待你,你竟連解藥都不願意給他,嗬……”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似吐石頭般,他問:“你可曾想過,那一殿梅花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