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縱想得出神,沒發覺身後燈光陰影裏隱藏的危險。
等鍾嶺步伐輕便的走進了,才悚然一驚回過身來,鍾嶺伸手抓她,被她胳膊一橫當即躲開。
“你幹什麼!”
鍾嶺聽她叫喊,心裏又急又怕,掏出匕首向前一劃,卻不想竟然被接住了。
叢縱不顧疼痛,緊抓著匕首鋒利的刀刃。
鍾嶺咬牙,發狠似得把匕首從她手中抽出,叢縱被這突然的尖銳疼痛迫的倒吸一口涼氣,血液噴灑出來濺落在瓷磚上。趁這時鍾嶺用臂彎卡住她的脖子,力氣大到勒得她差點斷氣,匕首也比在了脖頸的動脈上。
鍾嶺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安靜一點,別逼我。”
叢縱掐著左手手腕的動脈止血,一口老血梗在心頭,她絕對是腦子有坑才沒事學人家空手接白刃!
病房在三樓,鍾嶺拉扯著她走到樓梯間推搡著她往下走,嘴裏還威脅著:“你乖乖的,我就讓你少受點苦!趕緊走!”
叢縱任由他拉扯。
樓梯口緊鄰著醫院側門,看樣子他連醫院地形都事先摸過一遍了,叢縱眼神暗了暗,她要想跑鍾嶺一把匕首也攔不住,綁架總不能光是為了出口氣吧,說到底還是要威脅鍾爺爺交出來拆遷款。
綁架可是重罪,不如趁著這次機會把他一舉拿下,也省去了很多後顧之憂...
叢縱經過門檻的時候釀蹌一下,身體磕在門上,手扶著旁邊牆站起來。
鍾嶺嚇的又把匕首比在她脖子上“別耍花樣!”
“樓道裏又沒有燈,我哪能看得見!”
鍾嶺緊張的打量了四周,見這點響動沒被人察覺,才放下心來。
行人稀少,鍾嶺又推著她走的都是小路,越走越荒涼,大概走了四五十分鍾,才進了一家小旅館。
門口登記室形同虛設,窗戶上貼著一行字。
如需辦理登記手續,
請撥打電話:137...
鍾嶺把她帶上二樓,掏出鑰匙開門推她進去,在樓道裏左右張望一眼就把門反鎖了。
叢縱全程配合一直低頭不語,鍾嶺以為她怕了,有些得意,好像自從他家道中落就在沒體驗過這種別人怕自己的感覺,久違的快慰刺激得他麵容扭曲。
叢縱瞥見他的表情,心下了然。
人對弱者總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施虐欲,越是不如自己的害怕自己的,越是要去踩上兩腳,倘若弱者在這種被施虐的情況下,表現得麻木忍氣吞聲,施虐者會覺得興致缺缺,相反要是表現得楚楚可憐求饒尖叫,通常等待他們的是更大程度上的痛苦。
鍾嶺眼神陰森的盯著叢縱看了一會兒,笑聲有些尖細“怕嗎?”
叢縱沒回答。
鍾嶺爆發的很突然,抓著她的肩膀搖晃“我問你怕不怕!”
“怕。”
鍾嶺桀笑,伸手把叢縱拉起來,抱坐在自己腿上“等我拿到我應得的,就放你回去。”說著手還流連在她纖細的腰部。
叢縱僵直了身體,強忍著揍他的衝動,在心裏告誡了自己三遍:不能動怒,不能動怒,不能動怒...
鍾嶺從小家境殷實,放在城市中不好比較,但如果在縣城那絕對是首富級別,這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要是在成長過程中被顛覆,對他性格的影響十分巨大。
鍾嶺如果兜裏突然沒錢了,身邊的狐朋狗友也一定都隨酒肉散,他從眾星拱月變成孤家寡人,現在最需要的其實不是錢,而是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