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縱坐在床邊眉目溫柔端著水,扶著申屠旬喝,哪還有剛才踢別人屁股的潑辣勁。
“哭了?”申屠旬拉過床邊的叢縱親一口。
叢縱點點頭,反正裴澤羽已經彙報過了,自己丟人也丟了。
申屠旬輕笑出聲“救伍斯南的時候挺厲害啊,英勇無畏的叢大小姐也會哭?”
對了!還有倒黴的伍斯南!叢縱抓著申屠旬的手問他:“伍斯南呢?”
申屠旬抿著唇,瞟了她一眼,微笑著的嘴角也耷拉下來,自己好歹剛動了手術,剛推出來你就擔心伍斯南?
叢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脫了鞋上床躺在他一邊,避開傷口貼著他頸窩吹口熱氣,討好的親了親他的臉說:“我很累了,睡一會兒。”
“送醫了,躺幾天就好。”申屠旬突然把人箍進懷裏“縫針的時候,我該陪著你的。”
窩在臂彎裏的叢縱愣了一下,含糊的嗯了一聲就睡過去。
申屠旬舒口氣,抿著失了血色的嘴唇笑出聲來,收緊胳膊攏了攏身邊的女人。
睡得不踏實,傷口一陣一陣的疼,叢縱醒來摸出手機看看才不到9點,申屠旬睡著的時候眉頭還皺著,怕吵到他,叢縱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起來。
整個胳膊幹脆疼的抬不起來,叢縱倒了杯水坐在窗台上小口喝著,想了想還是應該去看看伍斯南,畢竟是無辜受罪。
幸好傷的又是左邊,簡單的洗漱之後向護士打聽了伍斯南的病房,也在同一層,跟申屠旬的病房隔了兩個房間。
叢縱推開門進去的時候伍斯南睡著,榮夢瑤趴在床上聽見聲音轉頭看她,眼睛紅腫隱約還能看見淚痕,受驚的樣子顯然還沒從昨天的恐懼中掙脫出來。
“榮小姐,受傷了嗎?”叢縱輕輕闔上門問她。
“我沒事,昨天多虧了你,要不然斯南可能就...”榮夢瑤說著眼睛又紅了。
叢縱心虛的摸摸耳垂上的細小耳釘,不多虧了我行嗎?申屠旬明顯就不想管伍斯南的死活,再說那些人也是衝著申屠旬來的。
叢縱跨過這個話題“伍斯南呢?他怎麼樣。”
“醫生說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叢縱點點頭,一時沒什麼話說,麵色尷尬的結束了這次會麵,伍斯南確實沒事,也就用不著她操心了。
回到病房的時候申屠旬正被高安扶著喝水,聽見開門聲抬眼看了她一眼“高安買了粥,過來喝。”
叢縱坐在一邊,昨天晚上折騰了一晚上,揭開保溫碗的蓋子粥還很燙,聞著熱熱的香氣才覺得胃活了過來。
申屠旬喝完水就閉著眼休息,也不說話別別扭扭的,仔細看還能看見微微向下的嘴角。
高安敏感,覺得事態不對,默默放下水杯退了下去。
叢縱笑出聲來,舀了一勺粥吹吹,舉在他前邊哄:“申屠先生,受傷了不能吃醋,吃點粥吧。”
申屠旬冷著臉睜開眼看她,頓時生不起來氣,嬌弱的女人為他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還在照顧他這個罪魁禍首,她本來生的就白,受傷之後休息的也不好,這時候一張小臉滿是憔悴更白的透明,頭發披散在身後,笑彎的眼睛亮晶晶的。
“還疼嗎?”
叢縱搖搖頭“早就不疼啦,快吃東西吧。”
申屠旬乖順的張嘴,叢縱喂了幾口他就不願意了,自己接過粥,說道:“你也吃。”
叢縱抬腿坐在窗台上端著自己那份吃,腮幫子鼓鼓的,突然想到什麼,問他:“昨天是什麼人?”
“申屠諫,我二叔。”
“二叔?哦。”叢縱抓起桌上的糕點塞一塊到嘴裏。“年代奪嫡大戲啊,你二叔要上位嗎?”
申屠旬讓她的比喻逗笑,點頭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喂,申屠旬。”
申屠旬看著她:“嗯?”
“你看我昨天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的氣勢怎麼樣?”
這是什麼鬼比喻...“所以呢?”
叢縱咬著勺子嘿嘿一笑“所以當將軍的打了勝仗,皇帝當然要有獎賞。”
“嗯。”
叢縱一看申屠旬同意,趕緊說:“是一個小要求啦,我想到再跟你說。”
申屠旬不在意的點點頭,叢縱開口多大的要求他都盡力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