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忍住問道:“哎?沒什麼話跟我說嗎?”
申屠旬停下手中的工作,聲音低沉,像是非要讓他問他才說的無聊問題“晚飯吃了什麼?”
“西餐啊,唉?你一直站在門口等我啊?”想起他冰涼的手,叢縱心裏有些愧疚。
“剛下去不久。”
叢縱點點頭“喔。”
“隻是正好看到你和他抱在一起。”
“申屠旬!你別誤會!”叢縱站起身來“我倆沒有別的意思。”
申屠旬淡淡的嗯一聲,不再繼續這段談話,叢縱他當然是信的,隻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
叢縱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歎口氣,起身退出書房。
二樓客廳的窗還開著,已經有些沁骨涼意的夜風吹得她一抖,抬手把窗戶關上。
花園裏亮著的夜燈,暈在玻璃上化成一團光圈,叢縱之間隔著玻璃按在那光圈上,不自覺的想起自己和鍾瀾伍斯南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那時候真的是無憂無慮天真熱血,沒想到一轉眼鍾瀾帶著鍾爺爺到了海城,那間滿是回憶的渾沌鋪子也拆遷了,伍斯南脫了稚氣不見十六七歲毛頭小夥的莽撞樣子,雖然秉性還似以前溫柔儒雅,但幾年時間足夠讓人變得成熟穩重,不出一周的時間身份也變成了已婚男人。
叢縱站在窗前想了多久,申屠旬就站在走廊的扶手邊看了多久,由始至終麵無表情,在她發現之前轉身離去。
晚上叢縱睡下了,申屠旬才從書房回來,呼吸身長一語不發,仍舊霸道的把她攬在懷裏睡覺,叢縱心裏知道他別扭什麼,覺得自己無從解釋,那擁抱確實是她伸出的手,自己說無關感情他就會信嗎?
“申屠旬。”
“嗯。”申屠旬埋首在她頸窩,應聲時帶著低落情緒的呼吸,熱氣帶著灼傷的熱度讓她心裏難受。
“一周後是伍斯南的婚禮,陪我以前參加吧?”
“好。”
叢縱敏感的感受到他胳膊的肌肉放鬆下來,知道他心情沒恢複,但已經緩和了很多,依偎在他懷裏結實的肌肉充滿安全感,太容易讓人入睡。
申屠旬抱著沒心沒肺入睡的叢縱,瘦削的下巴抵在她頭頂“你簡直就是我的深淵,一腳踏進去再也回不了頭。”
懷裏沒睡熟的人迷迷糊糊抬頭“嗯?”
“睡吧。”
叢縱又拱回他懷裏。
申屠旬摸著披散在床上的長發,看著她圓潤的額頭發呆,他的阿縱什麼時候才能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什麼時候她的世界裏隻有自己。
叢縱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一向生物鍾比鬧鍾還準的申屠旬,竟然胳膊環在自己腰上還在沉睡,扳起手腕把他的胳膊挪到一邊,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把門關上之後,叢縱才放開手腳伸個懶腰,揉揉頭發想偷看今天吃什麼,今天餐桌上竟然幹幹淨淨的,還是昨晚上的樣子。
“王姨?王姨。”叫了兩聲都沒聽到回答,自言自語往樓下走去,嘟囔道:“難道是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