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縱幹咳兩聲,接著問下去“你和你老公的女兒叢嘉呢?她怎麼不在。”
穀曼霎時愣住,深陷的眼窩裏掉下兩滴淚來,蒼白的嘴唇蠕動兩下“叢嘉?叢嘉...”
見她說了兩個字就不再言語,叢縱又添了一把火,問道:“你身上的傷,是她打的嗎?”
話音剛落,穀曼驚聲尖叫,像是想起了什麼極端恐怖的事情,連滾帶爬的又藏到床下,豆芽菜一樣的人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叢縱拽著衣袖都沒拉住。
看來柴火加多了,這把火的勢頭沒控製好。
醫生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趕忙衝進病房來,途中腿還磕在鐵門上,發出咚的一聲,他也不在意,拉過叢縱問道:“你沒什麼事吧?”
叢縱有些抱歉的拍了拍他拉著自己的胳膊,說道:“沒事。”
“你不知道,人不管有多虛弱,遇到危險的時候一瞬間迸發出來的力量都很可怕。”說完蹲到床下確認了穀曼沒什麼問題,便站起來看著她把剛才一直沒說的感歎說了出來。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她送終,唉。”
叢縱望了一眼有些淩亂的床鋪,從包裏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他“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她女兒一直都沒來的話,她死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醫生看著她的離開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名片,有些搞不清楚她們的關係,叢縱...送穀曼來的女兒記錄上寫的名字叫叢嘉,本以為是姐妹,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又不像是自己母親。
難道是同父異母?
醫生搖搖頭,現在的人家關係關係真是混亂...
叢縱從精神病院出來,就覺得心口有些憋悶,不是她這個人愛心泛濫,實在是...
她在路邊看那飄散的落葉看了很久,才理好了心情,保存好那份錄音,開車回了申屠集團。
申屠旬處理文件的空檔,抬眸看了看一直托著腮坐在窗前的叢縱,覺得不能讓她再這麼待下去了,遲早產前抑鬱了不行。
“阿縱。”
“啊?”叢縱歪了眼睛瞥他,問道:“幹嘛。”
他轉移話題道:“阮溪那邊怎麼樣?”
“小兒子和大兒子之間本來就不合,稍加扇風就能打起來,對了,說起這個,我下午還約了阮輕侯的新女人一起做臉,順便請她吃個飯好了。”
說完叢縱抬手看了看腕表,發呆的時間太長,不知不覺都快要坐了一個小時,站起身穿上大衣道:“晚飯要乖乖的吃哦,要遲到了,先走啦~”
申屠旬黑了臉,他還不如不提阮家的事,這下連晚飯都要自己吃了。
穿好鞋子的叢縱又回頭囑咐“要乖乖吃飯哦,我會讓李弼和敖烈看著你的。”
申屠旬:...
...
叢縱算是個相當會看人臉色的人,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按阮溪的話說,就是隻要演技合格,觀察仔細一些,就沒有蓄意套不上的近乎。
敖烈幫她租了一套公寓,和阮輕侯的新歡溫雯住的公寓同樓,同一個位置,樓上樓下隻差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