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旬哦了一聲，對敖烈說道：“打。”
敖烈多聽話啊，當即一個鐵拳悶在他臉上，申屠諫被打的一個踉蹌，扶著身後的電視牆站起來。
他都多少年沒挨過打了，小時候像過街老鼠一樣受人欺負，從回到申屠家的時候，他就發誓再不會挨餓受氣，沒想到養尊處優這麼久再挨打還是在眾化坊的地界上。
“你就這麼對待自己的小叔叔？嗯？大侄子。”
申屠旬笑的時候眼裏流轉許多光彩，黑曜石般的瞳仁在他臉上掃一圈，落在叢縱臉上，薄唇輕啟道：“老婆，他侮辱我。”
叢縱一聽，什麼？侮辱！這還能行嗎，對敖烈招招手讓他過來，自己踱步到申屠諫麵前。
敖烈知道這是旬哥讓小嫂子自己出出氣，乖覺的讓開位置。
叢縱單腳踩在電視台上，咧嘴一笑道：“又見麵了。”
風水輪流轉，申屠諫臉上繃不住，沒接話。
叢縱又道：“我昏迷的時候，藥是你下的吧？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隻是一碗墮胎藥。”
申屠諫聞言看她。
“不然就是穿腸毒散，我也得咽下去不是，哪兒還有機會再瞻仰瞻仰你的遺容。”
話已經不對味了，不等申屠諫說話，也不在意他說不說，叢縱以完全女人的姿態，甩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第二個巴掌揚起來的時候，申屠諫抬手抓住她的手一把甩開“夠了！”
叢縱本來就是逗著他玩，向後靠了一步站穩，貓捉耗子不是一口咬死，耍到沒勁兒了才有意思。
叢縱閃身上前，抬腿踹他，趁他抵擋的時候聲東擊西又抽了他一個大嘴巴。
申屠諫發現她刻意侮辱自己，勃然大怒，麵容陰狠的盯著她“一個像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老麻雀，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叢縱嗤笑一聲：“麻雀是不假，不過我還真不老，申屠諫，你快四十歲了吧？”
“那又怎樣？”
“你媽媽算算年紀已經不小了。”
申屠諫聞言有些神經質的大笑“媽媽？我沒有那東西。”
叢縱也跟著他大笑。
“生你養你，怎麼就成了東西了？”
“那個孽種！死了活該！他本身就不該出現，當年撞死申屠滄粟的時候，就應該把你也撞死！”
隻要是情緒波動大的時候，申屠諫的聲音都略顯尖細，聽著活像是用指尖刮牆麵，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提起父親，申屠旬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申屠諫笑的前仰後合，就差拍著大腿指著他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還不知道是誰殺了你爸媽？這麼多年身處高位，光長頭發不長腦子，你活...”
語音未落，身體就像拋物線一樣摔在茶幾上，厚厚的大理石麵被砸出一道細紋。
從申屠旬胳膊繃緊的肌肉，就能看出來他心情的確糟糕，盡管知道當年父母出車禍的時候，申屠諫還是陰溝裏的老鼠，根本沒有能力做這些事，但還是不爽了。
“張諫，我父母的名字，你沒資格叫，也不配提起那場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