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諫聽不得張諫這個名字,神色幾近癲狂強自辯駁道:“張?老子姓申屠!你這輩子唯一強過我的一點,就是投胎在了簡艾的肚皮裏!”
申屠旬情緒波動一瞬,就平靜下來,嗤笑道:“張姓冠了二十多年,你怎麼就不姓張?”
叢縱挑眉補充道:“張秀珍還活著吧?讓我猜猜,你多少年沒回去過了?大概是從認會申屠家開始,有十幾年我記不清了。”
“我派人代你去看過你母親,比年輕的時候胖了很多,家裏的恩客仍舊絡繹不絕的,年輕的時候確實是個大美人,要不怎麼都這把歲數了,還有人捧場呢。”
她其實有點胡說八道了,據李弼手下的了解,張秀珍這幾年輾轉找過三個男人,現在和第三個男人生活在一起,也沒有恩客絡繹不絕那麼可憐可恥。
這幾句話還是成功刺激到了申屠諫,本來一點不在乎,失了平時故作高貴的神態,滿麵笑容的表情也變得恐怖,聲音尖銳的嘶吼出來“你TM再胡說!她明明....”
話說到一半意識到叢縱在誘騙他說話,生生掐斷,把剩下的吞回肚子裏。
叢縱哈哈一笑“看來還不是全無關注嘛,不過張秀珍現在過的還不如我胡編的好,現在那男人像吸血鬼一樣纏著她,吃喝拉撒全靠她在酒店打掃養活著,你每天錦衣玉食,生母實在是可憐呦~”
要說落井下石的本事,沒人比叢縱的嘴還氣人了,申屠諫聞言果然暴起,抬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被叢縱後退一步躲開,抬手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目光能殺人的話,她估摸著要被跌坐在地的申屠諫千刀萬剮了。
叢縱這才覺得心裏舒坦了一些,就當先為沒出世的孩子討要些利息,沒抓住申屠諫的時候,她想過無數次如何報複他,但如今才覺得,看人平白做著困獸之鬥,還無計可施的樣子,才真的痛快!
地板下又有了響動,李弼一行人追了上來,一探頭看見屋裏的情景,舒了一口氣,還得是旬哥。
身上沾了不少灰,抖擻了兩下笑眯眯的蹲著看申屠諫“地道做得不錯,彎彎繞繞的,不過還是棋差一招啊。”
申屠諫麵色平靜的掃了一眼李弼的臉,沒說話。
叢縱已經完全震驚於他變臉之快,不管是情緒還是說話,三分真七分假,讓人摸不清到底哪個是他。
申屠旬站起身來,把叢縱的手扯在掌心裏“帶回去。”
...
申屠諫關在別墅一層,九個人分三波輪番看守,李弼是自願來當大頭兵的,當作臨時替換小隊員。
名正言順的蹭了好幾頓飯之後,就連覺得他舍己為人的叢縱也發覺不對了。
穿著圍裙站站在餐桌前的女人屈指敲敲桌子,一臉不詫的問道:“李弼,你不混純粹為了混飯吧。”
李弼握著筷子,食指比在唇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小嫂子,小點聲,讓旬哥知道了還不給我踹出去。”
叢縱瞟一眼樓上,心道:他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