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起身走進屋,一邊還嘟囔著:“上回做被麵剩下的花布不知道還夠不夠了...”
叢縱望著盛老太的背影,目光悠長的看了一眼身邊坐的筆直的敖烈,說道:“這麼受寵若驚?”
敖烈低頭看著腳麵“是。”
知道申屠旬身邊用人的規矩,隻要是從小培養的,多半沒有家人,一是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機會,二是有家人以後牽製太多,很容易出紕漏,敖烈大抵也是其中之一,叢縱歎口氣沒在聊下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著回去也送他些什麼東西好了,看著可憐巴巴的。
“好了,我去做飯,你去集團接阿旬過來。”
敖烈眼睛一亮“旬哥也來?”
“是啊,做頓飯不讓你旬哥吃,還能便宜了阮溪那小子?”叢縱說著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蹲在地上洗菜的阮溪抬頭看她,拍拍手站起身來,語氣幽怨“以為你撂挑子了呢。”
叢縱接替了他手裏的活,把青嫩的筍尖洗淨,阮溪從袋子裏拿出牛肉切刀處理。
忙活了一個小時,兩人各自掌勺四道菜,每人兩肉兩素,湯算是合作,三個灶台都好懸沒忙活開。
阮溪端著紅燒肉放在桌上的時候,抬頭就看見申屠旬跨進院門,敖烈跟在他身後。
聞著食物香氣本來挺不錯的心情,當即就夏季入冬,他怎麼來了?
申屠旬四周掃了一圈,平靜無波的目光從他臉上掠過,抬步準確無誤的向廚房走去。
阮溪僵硬的笑容好半天收不回去,所以他是讓無視了?
跟他比上比下這麼多年,完全沒被當成對手...
被輕視的感覺實在讓人心裏像野貓抓癢癢,難受的渾身緊繃,阮溪垂在身側的手驀然攥住,還沒想清楚到底要幹什麼,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的走到了廚房門外。
中午的陽光有微弱的暖意,木質窗戶的欄杆倒影在廚台上,穿著西裝的男人從身後抱著戴圍裙的女人,親昵的貼在她耳邊說話,女人嬌笑一聲躲開,沾著細碎調料的手怕摸到他身上,用手背推了他一下。
“還有什麼要做的?”
“沒有了,最後的湯在火上,很快了。”叢縱說著掀開砂鍋蓋,用湯匙舀起來看了看裏邊,又想到什麼,偏頭衝他眨眨眼說道:“今天我和敖烈收到了奶奶送的鞋墊哦~”
“鞋墊?”申屠旬十分配合的故作驚奇。
“對啊,我姥姥做的鞋墊也很好看,小時候我和叢奕的鞋墊都是奶奶做的,不過這有些老花眼,不太做了。”
“阿縱會做嗎?”
“我哪兒會啊,老人家手藝好,學不來的。”
...
阮溪靜默的站在門口,身上的夾克還有做飯時沁濕的水痕,這種幸福的感覺,他從未觸摸過,又陌生又羨慕,站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申屠旬替叢縱解開圍裙的手頓了一瞬,抬眼往阮溪剛才站著的地方看了一眼,變把目光又收回到眼前的女人身上。
“申屠旬,我以為你不願意來呢。”叢縱疊好圍裙,放回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