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伶那小子通過我約你吃飯,不知道你賞臉不賞臉?”阮溪話是對著叢縱說的,眼睛看著的卻是申屠旬,故意給他添堵。
叢縱把魚食都扔到魚缸裏,打撒打撒手心的碎料,抬眼看他“阮伶找我幹啥。”
“那我就不知道了~”阮溪瞥一眼麵無表情的申屠旬,仰頭舒舒服服的曬太陽,感覺得勁多了。
“你看著辦吧,非要見的話,也可以,正巧安排讓溫雯碰巧見見阮伶。”
阮溪挑眉看她“你的意思是...”
“讓溫雯親眼看看,阮輕侯對待阮伶有多不同。”她隻要已經有了爭家產的心思,就不會容得下阮伶這樣的存在,光是大兒子和小兒子兩個男人打有什麼意思,參合進去女人才能亂成一鍋粥。
幾人說話的時候,沒背著盛老太,盛老太仍舊低頭剪裁布料,她早知道給自己安排住處,又總陪著自己的阮溪,一定是個有身份背景的人,就跟沒聽見似得專注於手中的工作。
“奶奶。”
幾人循著這清脆聲音的來源,看向門口站著的單薄身影。
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背著碩大的書包站在門口,已經入冬的天氣很冷了,她身上隻穿著毛衣和秋天的薄外套,小胳膊抱著自己顫抖著怯怯的向裏望。
盛奶奶扔下手裏的東西,有些奇怪,這個時間孩子應該去上學啊,對她招招手道:“陽陽,你怎麼來了。”
曆陽一直害怕阮溪,這會兒院裏還坐著兩個不認識的叔叔阿姨,更不敢進門了,小手攪動握在一起沒動步子。
盛奶奶有些老花眼,走進了才看見曆陽身上的穿著,嘴唇都凍得發白了,心疼的拉著人走進院子裏,自己匆匆忙忙的回屋給她拿衣服。
曆陽裹著衣服在太陽底下坐了一會兒,喝了一大杯熱水,才緩過來不顫抖了。
盛奶奶問她:“這麼冷的天,怎麼穿這麼少啊?”
曆陽的聲音很清透很幹淨,半天都沒說話。
叢縱笑笑,把人拉到懷裏來坐在腿上“你叫曆陽啊,哪兩個字啊?”
也許是叢縱眉眼溫和,曆陽嘴唇動了動,很乖的說道:“經曆的曆,陽光的陽。”
“是這樣呀,阿姨叫叢縱,叢呐就是兩個人底下一個橫,縱呢就是絞絲旁兩個人。”
曆陽抬頭看她“阿姨,你的名字人好多啊。”
叢縱點點頭道:“對呀,人多力量大,你看。”
說著叢縱把袖子擼起來,露出細瘦的小臂上一層薄薄的肌肉“阿姨力氣就很大啊。”
曆陽伸出小手捏一捏,終於有點笑容了“阿姨是很有力氣。”
見她情緒緩和不少,叢縱把剛才盛奶奶的話問出來“陽陽啊,今天怎麼來找奶奶了?”
曆陽撇撇嘴,終於說出了原因“媽媽沒給我交學費,已經拖了好久了,今天學校下通知了,老師讓我回來拿,跟媽媽要媽媽說我是賠錢貨、敗家子,有供我上學的錢,還不如多打兩圈麻將。”
這話說的實在不配為人父母,絲毫責任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