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歲的孩子已經懂事了，話裏的意思都聽得懂，說完難受得眼眶發紅。
盛奶奶聽到一半眼淚就掉下來，悄無聲息的抹掉，把孩子摟到懷裏，不一會兒沒忍住哭的抽氣。
叢縱和申屠旬對視一眼，心道：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了，不好管。
屋裏幾人一時無語，還是申屠旬想起來，聲音清淡的問了一句：“陽陽，中午吃過飯了嗎？”
曆陽哭花的小臉從盛奶奶懷裏抬起頭來，搖搖頭“媽媽正打麻將呢，沒做飯。”
阮溪衝天翻個白眼，這怎麼什麼人都有，任命的站起身來“我去把剩飯熱一熱，吃了下午上學去。”
飯熱好了，曆陽吃得狼吞虎咽的，阮溪坐在桌邊一臉嫌棄“慢點吃，哎我說，你不會早飯也沒吃吧？”
曆陽把嘴裏塞滿的紅燒肉咽下去，點點頭老實的說道：“沒吃。”
阮溪：...
“你媽可真成。”
曆陽聞言低頭看著飯桌，不敢說話。
阮溪煩躁的撥拉兩下頭發，站起身來“算了快吃吧，自己認得學校嗎？”
曆陽聲音小得像蚊子叫“認得...可我不想去了...”
盛奶奶聞言著急，問道：“怎麼不想去呢？”
“媽媽不給我錢，別的同學都交了...老師說再不交書雜費的話，這學期的書就不能給我發了...”曆陽越說聲音越小，到了最後要不是阮溪耳朵尖，都聽不清說了什麼。
盛奶奶麵色為難，她沒有收入，平時生活日用的錢都是阮溪留下的，她怎麼能私自用小溪的錢給孫女呢...
阮溪麵色不善的掏兜，滿共剩下一百多塊錢，他出門沒有帶錢的習慣，今天還是因為要買菜，現從抽屜裏翻出來的，看了看手裏的錢，問道：“交多少？”
“三百三十二。”
曆陽的聲音更小了，阮溪都趕上讀唇語了，撇著嘴回頭看叢縱“光看啊，掏錢，江湖救急。”
叢縱嗤笑一聲，從敖烈遞過來的手包裏抽出四百塊錢，塞到曆陽褲子口袋裏，衝她眨眨眼道：“剩下的自己買些好吃的，別讓你媽知道。”
曆陽小手隔著褲子攥住錢，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卻笑了出來“謝謝阿姨。”
叢縱唉了一聲，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快吃吧。”
...
叢縱飯後又回了公寓，敖烈先送了申屠旬，兩人才繞回去。
在公寓歇了會兒，她就穿著毛衫下樓敲響了溫雯家的房門。
“溫雯。”
溫雯開門一看是她，趕忙把人迎到家裏，端過果盤瓜子放在茶幾上“吃點，姐你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叢縱抓了一把瓜子，笑道：“可不就當自己家了，外套我都沒穿。”
溫雯扯過一個沙發上的抱枕抱在懷裏，蜷腿坐著，兩人沒聊兩句，她就把話題引導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問道：“姐，你上次說的那個表妹，後來拿了多少錢？”
叢縱聞言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說道：“你不會...”
“不瞞你說，我現在的確是和一個老男人在一起，但我們的關係...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