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任務繁重呢，沒想到她家的豬不光會拱白菜，家裏的大事兒也都能拿得起來了，十分欣慰道：“好豬，好豬啊！”
“嗨？回來就跟我貧嘴？這會兒沒工夫跟你打架，等喪事處理完的，我不跟你好好計較計較。”
申屠旬攬著叢縱，抬眼從後視鏡裏看他一眼。
叢奕頓時如芒在背，一陣惡寒，他就過過嘴癮，姐夫忒可怕，忙找補道：“我貧，我貧嘴還不行嗎。”
“阿縱懷孕了。”
叢奕一拍腦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唉姐，我聽人說過懷孕了不能參加白事，還是我跟雲薔辦吧，你別經手了。”
“有這種說法嗎？太迷信了，而且那怎麼說也是我奶奶。”
“那也不行。”他已經沒了一個大侄子，這兩個容不得半點閃失了。
“雲薔自己能行嗎？醫院那邊還要看著。”
叢奕也覺得為難，子孫輩的隻有兩個，要不...“姐夫？”
申屠旬略一頜首“可以。”阿縱已經是自己的未婚妻了，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不算外人。
叢縱抬手叫停“別，還是我來，都放心吧都是些瑣碎的事，不累的。”看了看最後排坐著的敖烈，說道：“再說還有敖烈幫我不是。”
敖烈立馬答道：“是。”
叢奕：...從哪兒又來個大傻子。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叢縱自從父母正式離婚，跟著母親之後，連過年也不會回來了，再沒沒踏步進過這棟老宅，門口成片的月季花圃還在，顏色早早被穀曼從紅色換成了粉色，冬季隻剩下幹枯的光杆。
叢縱進門的時候，客廳裏坐著舒霖和叢江濤來幫忙的老朋友，格外的冷清。
不難想象穀曼和叢嘉搬走之後，叢江濤一個人在三層的大房子裏，每日伴著他的是從鎮上接來，比他還要少言寡語的梅喬來，可能從早到晚的光景都是相對無言。
叢縱心裏哀歎一聲，真可謂晚景淒涼。
舒霖真讓她操辦喪事她還真怕自己辦不好，一見到女兒就好似有了主心骨，站起身來拉住她的手，先看了看肚子問道：“孩子好嗎？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媽你放心，都沒事。”
“雙胞胎不比單胎，辛苦的很，你這兩天光管指揮，有什麼需要的我和女婿去置辦。”
“女婿？”叢縱衝天花板發個白眼，什麼時候連稱呼都改了！
申屠旬挑眉，臉上帶著些若有若無的笑意，顯然對這個稱呼很滿意，說道：“您放心。”
當夜叢奕和雲薔換了班，由他在醫院陪護，雲薔在醫院跑前跑後累得夠嗆，和叢縱通過電話後，直接回了兩人的新房。
布置靈堂需要的東西，病危的時候就一並買好了，申屠旬要幫忙，被叢縱拒絕了，脫了大衣挽起袖子，和敖烈兩人動手布置。
幹起來也沒什麼體力活，擺上裱好的照片香爐貢品，叢縱看著照片裏的老人不知怎的，遲緩的情緒終於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就想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