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肚子沉了之後神經末梢血液循環差了，腰困腿乏說不出的不爽利。
申屠旬見她躺著烙煎餅，幹脆打開台燈坐起來，把人攬在自己胸口靠好“不舒服嗎？”
叢縱搖搖頭“倒也不是，可能是認床。”
“我哄你睡吧。”申屠旬大手搭在她背上輕柔拍著。
叢縱在有規律的安撫下，慢慢放鬆了繃緊的神經，心中紛亂的情緒平和許多。
聽耳邊的呼吸略微重了一些，知道阿縱已經睡著了，怕她睡得不舒服，等她睡沉了才敢抱著人挪動位置，抽出胳膊的時候經絡發麻一跳一跳的。
申屠旬支著胳膊看了一會兒她的睡顏，勾唇淡笑抬手替她把長發歸置到枕後，在額頭磕頭留下的紅印上印下一吻。
“傻東西。”
...
叢縱起來的很早，家裏隻有叢奕一個人撐著不行，昨晚上陪了一晚上床，早上神情困倦，眼睛全腫起來，眼下的烏青都要成熊貓了。
但白事家裏的長孫不能不在，叢奕一回來就朝叢縱討了張麵膜，洗把臉就敷上了，鞋都沒脫在沙發上倒頭就睡。
睡前還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我就睡二十分鍾，姐一會兒叫我。”
叢縱隨手用皮圈紮上頭發，洗過臉後在梅喬來的牌位前拜過，上了三炷香。
梅喬來的三餐是要帶到醫院去供上的，叢縱多做了兩份，連叢江濤的那份也順帶做了，拍拍沙發上躺著的人，叫了兩遍都沒醒。
叢縱呼口氣，想著算了，不如讓他多睡一會兒吧，反正今天早上也隻是開證明和注銷戶口，通知親友的事情放在稍後也沒什麼關係。
叢奕一直睡著，申屠旬的工作從來沒中斷過，飯後暫時借用了叢江濤的書房處理公務。
叢縱帶著敖烈出門，先供好奶奶的飯菜，看守太平間的老頭抽著煙在旁邊看，嘖嘖了兩聲說道：“姑娘，人家都是光供瓜果梨桃，沒有送飯的。”
叢縱點點頭“我知道，算是我的遺憾吧。”
老頭蹲在門口，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從沒為我奶奶做過一頓飯，現在不做的話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了。”
老頭歎口氣，點點頭道：“要送就要送全呦，一頓都別落下。”
叢縱擺好供桌，抬頭笑道：“好。”
先送了奶奶的，才能輪到兒子吃飯，叢江濤端著還溫熱的早飯，又想起第一次去女兒家的時候，碰巧同那次一樣，叢縱今早上煮的也是豬肝粥。
不似從前清明的眼裏，落出一滴淚掉在碗裏，他不知怎麼就想起穀曼曾說過的一句話，她說傷心時候的淚水，是鹹的。
他當時對這種女人矯情的說法一笑而過，並不放在心上，現在翻到舀起來一勺，突發奇想的想嚐嚐，好像要驗證一下這個說法似得。
淚水和鹹味的豬肝粥混在一起，除了鹹味哪兒還能嚐得出別的味道？
叢江濤垂頭無聲的笑了“的確是鹹的。”
削蘋果的叢縱被他一句話說的莫名其妙，皺眉看他“爸，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