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小米、豆角、麵條這些，都是常用的材料王奶奶家都有現成的。
鍋裏的水煮開，叢縱把小米放進去，就像熬粥一樣悶著，豆角切段，土豆切條，分別用大火煮過，待到小米煮的開花了，麵條和配菜放進去之後，又用炒鍋熱油炒過花椒和蔥花，掀開半個鍋蓋把滾油倒進去。
熱油遇水，發出次啦一聲聲響，奇異的香味伴隨著熱氣蒸騰出來，讓人聞了食欲大動。
王老太一直好奇的站在廚房門口向裏看，問到香味之後忍不住問道：“孫女兒，你做的這是什麼？這麼香！”
叢縱蓋好鍋蓋，笑著回頭答道：“和子飯，是塞北的小吃。”見她有興趣，叢縱便把做法複述了一邊，說完的時候鍋裏的和子飯也差不多了。
粥鍋很大，像平日家裏用得蒸鍋一般大小，足夠王老太老兩口，外加申屠旬幾人早餐，叢縱先盛出兩碗來，放在一邊晾著，又給王奶奶老兩口盛好。
“王奶奶，您和爺爺先吃，我把這碗給我奶奶爺爺送去。”
“誒！不用管我們，你快送去吧。”王老太心下對梅喬來的孫女兒更加喜歡，葬禮已經辦完了能記得給她奶奶送飯，去世多年的爺爺都沒落下，是個好孩子。
王老太滿麵笑容的，到隔壁叫申屠旬和敖烈吃飯。
兩人已經收拾妥當了，坐在大屋裏等候，王奶奶推開院門進來招呼道：“早飯梅孫女兒已經做好了，你倆快來吃吧。”
“她呢？”
“哦，孫女兒去給她奶奶送早飯了，要我說啊，老梅能有這樣的孫女兒，雖然原來常年分開不在一起，可也是個有福的，那是個孝順孫女兒啊。”王老太心裏喜愛她，一誇起來就停不住話茬。
敖烈偷看一眼申屠旬的神色，見他麵無表情，心裏一緊有些忐忑的截住王老太的話頭“那個...”考慮了考慮措辭，幹巴巴的叫了聲奶奶，接著說道：“您先吃吧，我們等等小嫂子。”
“哦。”王奶奶點點頭“那我把粥熱著，一起等著。”
“我幫您忙。”敖烈把眼看就要打開話匣子的老太太請出門，陪著一起到了隔壁。
申屠旬看了看黎明前有些昏暗的天色，搭在腿上的手略微挪動了位置，停留了片刻追出門去。
...
鄉間親人的墓地，都不會離自己家太遠，有的在臨近的後山，有的在自家的土地上，人們有請祖宗保佑平安的說法，再加上奶奶和爺爺感情深厚，她一直住在這也是想陪在爺爺身邊，就更加近了。
叢縱兩手都端著碗，走路很慢，約莫隻走了七八分鍾，就到了墳前，規規矩矩的掏出懷裏的香點燃了給兩人都插上，擺好碗筷恭恭敬敬的磕了頭。
正待起身，胳膊被人拉住扶起來，叢縱轉頭看他“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你。”申屠旬彎腰替她拍幹淨褲子上膝蓋處的灰塵，把凍得僵硬的小手包在熱熱的掌心裏“回去吧。”
叢縱笑眯眯的看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