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玲向後一仰嚇暈過去,被阮輕侯扶住,對門外的下屬喊道:“愣著幹什麼,送夫人去看醫生。”
下屬把馬玲扶走之後,阮輕侯半坐在床沿上,想碰他的傷口,又怕他疼,改抓他的手。
阮伶哎呦一聲,把手抽出來,阮輕侯搶過來一看,青紫淤血一塊兒一塊兒的,食指腫的像小蘿卜一樣。
光看看手就知道身上是什麼樣子,阮輕侯又急又氣,拍了拍床鋪道:“你說你!這麼大了一點都不省心!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真是...”
阮輕侯說完了才想起來,病房裏還站著一個人,轉身問叢縱:“你是?”
“我叫叢縱,是阮伶的朋友。”
阮輕侯當然知道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申屠旬的未婚妻,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不是阿伶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受了傷大半夜還陪在病房裏。
疑惑的看向病床上的阮伶。
阮伶解釋道:“爸,這是溪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溪哥?”
“就是阮溪,您的...”
阮輕侯一擺手,示意不用說下去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當著外人的麵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阮溪人呢?”
叢縱接話道:“去買水果了,一會兒就來。”
“不必了。”阮輕侯對門口守著的另外一個下屬說道:“去看看夫人那邊怎麼樣,如果沒問題了,就辦出院手續。阿伶,家裏有私人醫生,傷勢這麼重還是回家靜養的好。”
阮伶沒反駁,他也不喜歡在冰冷冷的醫院住著,隻不過溪哥把自己送來,又看護又上下跑著交錢辦手續,要不是他自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隻堅持著等阮溪回來,親自和他說一聲才肯走。
阮輕侯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滿臉血跡,床頭掛著的病例上寫的又是縫針又是腦震蕩的,軟組織挫傷麵積百分之五六十,盡管知道要不了命,還是心疼的胸口發悶。
長歎一聲道:“由你去吧。”
馬玲剛緩過神來,沒等醫生具體診治呢,就跌跌撞撞的跑回來,撲到床上抱著阮溪的腰失聲痛哭。
阮輕侯把人拉開“阿伶渾身都是傷,你別弄疼了他!”
馬玲趕緊鬆手,抬著手想碰也不敢碰,哽咽著問道:“兒子,媽弄疼你了嗎?”
阮溪搖搖頭說道:“爸!沒事的!”
剛才當著外人的麵不好意思哭,這會兒爸媽都來了,再加上馬玲的眼淚一催化,壓根就忍不住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滾出來。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馬玲難受得像針紮一樣,平時的厲害勁頭也沒了,根本想不起來問為什麼會受傷,隻顧著捧著臉嗚嗚的哭泣。
阮溪晃晃悠悠的拎著兩袋水果,站在門口輕叩房門。
叢縱和他對視一眼,使了個眼色,阮溪略一頜首,示意自己知道人來了,心道:這麼大的動靜,剛出電梯就聽見了。
阮輕侯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邊阮溪,最終目光落在他手裏拎著的水果上,緩和了臉色說道:“阿伶是你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