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溪把水果放下,顯然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趣。
阮輕侯的聲音徒然升高,帶著斥責說道:“他怎麼受的傷?你和他在一起就不知道保護弟弟嗎?!”
“爸!你別說溪哥!當時他不在場,我讓人打了之後,當時都疼的麻木了,也不知道到底多嚴重,不想驚動你們,就給溪哥打了哥電話。”
阮伶一臉為難,挺害怕兩人鬧翻臉的。
阮輕侯聽他說‘不想驚動你們’,長歎一聲說道:“阿伶長大了,爸爸很欣慰。”
馬玲滿臉淚水的仰頭看他“你還顧得上欣慰!還說人家阮溪呢,你是怎麼當爸爸的!”
馬玲這是氣急了,按照平時哪兒敢和阮輕侯這麼說話。
可阮輕侯來之前正膩味在溫雯的大床上,提起來確實覺得自己理虧,兒子又傷成這樣,哪兒還能說出個不字。
“我一定會徹查,給你們娘倆一個交待,阿伶一定嚇壞了,養好傷你帶他出去轉轉散散心。”
馬玲得到這樣的答複,基本還算滿意,抽抽搭搭的拉著兒子的衣角又哭起來。
叢縱冷眼旁觀一家三口的互動。
自私自利隻想著自己的男人,眼裏隻有他看重的,他喜歡的,壓根沒把阮溪當成過自己的兒子,當初像個破爛一樣扔出去,如今壓根不想撿回來。
可憐可哀把婚姻當成交易的女人,滿心思量的都是如何能仗著自己的優勢,得到更多的東西,沒什麼夫妻情分可言。
也不知道怎麼能養出阮伶這樣小孩子氣的兒子。
叢縱諷刺的笑笑,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孩子,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眼比天高滿腹算計,一種就是阮溪這樣的。
導致兩種不同結果的因素,恐怕就是母親智商的高低了。
如此看來,馬玲還是不夠手段。
兩個下屬一人扶著一個,阮輕侯冷冷的掃了一眼阮溪,反倒和叢縱道別道:“叢小姐,代我向申屠旬問好,我先行一步。”
叢縱說道:“好。”
阮伶被屬下駕著往出走,回頭喊道:“溪哥,等我養好傷,我請你吃飯!溪哥...”
叢縱偏頭看一眼阮溪,他神色平常看不出喜樂,叢縱心道:阮輕侯和馬玲加起來都要過百的人了,還不如一個半大小子活得明白。
阮溪把阮伶送來醫院,暫不提手足之情,就算是陌生人也應該得聲謝謝吧,這兩人可好,完全把這當成了阮溪應該做的。
這世上有什麼事是應該做的?
什麼都不是。
叢縱決定安撫一下他受傷的內心“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
叢縱:...這就沒機會了。
翻開阮溪放在桌上的袋子,叢縱終於知道為什麼厚厚的水果袋套了兩層——阮溪買的是榴蓮。
“你確定阮伶吃這個?”
阮溪從兜裏翻出根煙來點燃,吐出煙霧“給你買的。”
叢縱瞥他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吃這個?”
阮溪聳聳肩“不吃我就拎回去,反正我吃。”
叢縱一把攥住袋子“我當然吃了!我說阮溪,你不會破產了吧?連個榴蓮都跟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