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到底對她說什麼了?”
“陪我一個晚上···或者離開舞台,二選一。隻是出了個選擇題而已!”
“還真是你的風格。又想找人聽你練唱一個晚上的歌呀,還真會折磨人。話就不能好好說嘛,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幹嘛說的那麼猥瑣輕佻了。”
“拜托!關鍵是聽的人怎麼理解吧,很多人可是死也願意了,反倒是知道隻是聽歌而已還大失所望,對吧。怪我太有魅力!”
“怪你長得太猥瑣。我挺喜歡曾藝苒的,真實。”
“作為我的助理,胳膊肘老往外拐,我必須考慮減薪的問題了。”
······
我在幕簾後麵看著演員們在導演的嗬斥下一遍又一遍的反複排練,不管排練多少遍,錄製多少遍都不能盡如人意。要不是奇夜覺得感覺不對,要不就是導演覺得畫麵不好,總之總有理由阻滯他們順利完成拍攝。
我在幕簾後麵以旁觀者、局外人的身份對節目的錄製彩排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當我站出人群之外俯瞰整個全景時,我的觀點也發生了徹底的改變,那是對我音樂認識顛覆性的改變。
音樂是情感的表達,僅僅隻有曲詞的結合,在某些時刻未免顯得太過凋零與單調,而在舞蹈抑或MV情景的渲染中,情感會得到進一步的升華,那樣的作品更有說服力,更有感染力,那樣的情感更真切。
音樂,不應該隻是歌者一個人的表達,她該是互動而共通的,所以需要歌者以外的情景來烘托,所以需要舞蹈,需要MV,也需要聽眾。
音樂是大家的!!!
節目從下午2點開始錄製,到晚上9點才完成。但是奇夜和導演似乎還並不滿意,基於大家都已疲累不堪的情況下,導演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回去休息。
“辛苦大家了,特別感謝!我們明天繼續,等到錄製完成,我請大家唱歌。加油!我看好你們喲!”奇夜帥氣的朝舞台上要參與競選女孩們說道,並且深深地鞠了個躬表示他的感謝,動作緩慢而真誠。
那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和尊重,我能感覺到,可是為什麼對我卻是如此苛責了。之前聽CD店老板娘的訴說,還有這個晚上他發自內心的對大家表示的感謝和關心,這些都應該是他的特質吧,所以···也許我的話是錯誤的吧。
他的音樂的確是很不錯的,這點我根本否認不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壞人!奇夜就是壞人,十足的壞人。
我蹲在幕簾後的時間太久,腳麻痹的無法立即站立起身,我蹲坐在地麵按歐陽旭日教的方法按揉相關穴位來緩解久蹲導致的血液運行不暢產生的麻痹現象。我緩解了麻痹之後,大家都散去了,舞台燈光也在我起身的瞬間熄滅了。
燈光熄滅,突然陷入黑暗的不適感讓我頭暈目眩,我捂著頭艱難的站立起來時,歐陽旭日的電話過來了,我晃了晃感覺不適的大腦,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不在舞蹈室,還在拍攝嗎?”
“啊,嗯。”
“我去接你。”
“我,可是···。”
“發生什麼了?”
“沒,沒事。”
“等我。”
“我···”
“不許違抗。”
“好吧。”
掛斷電話後,我握著手機蹲了下來,抬頭望著四處漆黑的一片,心裏生出虛空茫然的失落感。我又失敗了,我的演唱會,我的歌,我的音樂突然都成了我無法觸及的夢,她們像星星一樣閃耀美麗,可是也如同星星般高掛夜空,可望不可及,任憑怎麼伸手觸摸,怎麼努力跳躍也都無法觸及。
怎麼辦?要怎麼樣向學長說這件事,不對!是要怎麼樣才不至於落選,也不對!要怎樣才能在這次活動中爭取機會,哪怕多爭取一點點學習的機會,也許都能對我的音樂產生很重要的影響吧。對,是這樣!這才是我要做的。
我躺在地上,看著黑漆漆的頂棚,大腦停止了思考。在漆黑透露著斑駁的微光卻空無一人的偌大錄影棚等待,竟然是一種靜的出奇的安心感,是因為學長要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