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他拍馬屁,但這一盤,確確實實就是臣子棋。”墨端方失笑搖頭,解說道,“觀棋品知人品,今天我設下這棋局、酒局,足見這小子是真有涵養,是個男人。”
“外公,一盤棋,一場酒就能讓您認可他,他知道了一定會得瑟的。”奚蘭草心裏一鬆,打趣道。
“以往下棋,我總是統觀全局,致力求勝,可今天,我一意求輸,可這小子卻還是巧妙的輸了我一子,今兒,我算是見識了。”
此時沒外人,墨端方說話也直接了起來,毫不掩飾的讚賞。
奚蘭草驚愕的看著他,忍不住低頭打量起了這神奇的棋局,全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麼神奇來。
“他的棋路,看似大開大合,實際上卻是步步為營,布局周密,不知不覺就被他把控了先機。”
墨端方繼續說了下去。
“再看那酒局,且不說他酒量如何,就看他能在人前護著你,為你擋酒,為你布菜,雖都是些小事,卻也可以證明他對你的用心,能看到這一點用心,我就放心了,有他為你護航,那些想打你主意的人,也得掂量掂量了。”
“外公,您幾天前才警告我,這就改變主意了?”奚蘭草哭笑不得。
這改變也太快了吧。
“以我看,這小子人品不會太差,就算你們最後走不到一塊,他也不會虧了你。”墨端方的態度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那您不攔著我了?”奚蘭草疑惑的打量著他。
“不攔了,以後的路,全看你自己怎麼走。”墨端方點了點頭,“希望你能把握住他,過好自己的日子。”
“謝謝外公。”奚蘭草頓時歡呼了起來。
“不早了,回去歇著吧。”墨端方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失笑,揮了揮手。
“外公,有沒有合適的衣服借一套唄,他沒衣服換呢。”奚蘭草忙說明來意。
“年輕人的衣服怎麼找我?阿零那兒不是更合適?”墨端方錯愕的問。
“您不知道,他不待見零哥。”奚蘭草無奈的扁了扁嘴。
墨端方頓時明白了過來,苦笑搖頭,指了指衣櫃:“左邊有一套白色的練功服,以前年輕的時候,你外婆給做的,我都沒有穿過,就送給他了。”
“外婆給您做的啊,那換一套吧。”奚蘭草忙搖頭。
“我的,以後還不是都是你的?”墨端方倒是不在意的搖頭,“我既認可了他,那麼,送一套你外婆做的衣服給他也沒什麼,再說了,我的衣服哪件不是你外婆做的?”
奚蘭草這才笑著起來,去衣服取了衣服出來。
不過,她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催著墨端方喝了小盅的熱水,侍候他歇下,開了床頭的燈,這才帶著衣服,帶上門回房。
懷裏的衣服軟軟的,是外婆在時,常給外公做的那種,衣料輕軟薄柔,很是適合夏時晨練用。
奚蘭草想起了外婆,忍不住低頭聞了聞。
這麼久都不穿的衣服,卻有股陽光的味道,顯然是外公常常收拾常常晾曬的……
想到那一幕,她心裏不由一酸,莫名的感動起來。
外公外婆那樣相濡以沫的愛情,她是不是也可以擁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