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會心(1 / 2)

明柯講完了,盯著夕河等她的反應。她卻兩眼放空,許久沒有說話,不知道心裏在琢磨著些什麼。明柯也沒有打斷她,終於等了足足有一分鍾,夕河的眼睛才聚了焦,似乎不想說什麼了,但看見明柯直直地盯著自己看顯然是在等回應,這才道:“這麼看來海博也不是個簡單的人,隻能說他倒黴吧。那麼多人那麼多個被傳送過來的地點,偏偏他一個紅隊的紮到藍隊的堆裏去了。就算比賽沒有開始,等一開始無論是誰的Hunter時間,他都死定了。他一定是說服了那些藍隊的人,說自己能到紅隊去當臥底這才能讓他們達成其中一個人與他紅藍結盟的結果,這樣的一個人後來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給你來這麼一出也不足為怪吧。”

明柯看出來她本不想說這番話的,倒不是因為她對明柯還有什麼隱瞞,而是她想的還有別的事情,她剛剛說出來的這番話興許在兩人沉默的一分鍾時隻占了五秒鍾,明柯剛開口想問,夕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般“啊”了一聲問他道:“對了,你說這件事和死了這麼多人有關,你覺得有什麼關係?”

明柯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了,他搖了搖頭:“我隻是推測,並不能肯定,紅藍兩隊死亡人數相當又都很多,除了兩隊火拚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哦。”夕河又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明柯最討厭的就是她這波瀾不驚的脾氣,忍不住道:“有話就直說!”夕河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沒聽到他這句話,而是自顧自地換了個坐姿,眼神還是散的,顯然還在思考,慢慢地問:“當時海博的身份證明物品是什麼啊?”

明柯雖然不得其解但還是答道:“他的身份證明物品是一棵樹。”

“樹?什麼樹?”夕河的目光重又聚了焦,看著他。

這一問倒是把明柯給問住了,他不明白夕河問的是什麼意思。夕河進一步解釋:“我的意思是這棵樹在哪兒?是不是所有的樹都可以?”

明柯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棵樹就在我們當時動手的地方不遠,隻有那特定的一棵樹可以,別的不行。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不對,你說的不對。”夕河猛地一下子抬高了聲音,“那二十個人不可能是火拚致死的!明柯我知道你是戰場上下來的,往這方麵想也正常,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每個人到此的目的都得到他人的身份證明物品,殺人隻是附帶的一種負麵效應,因為殺人過多會讓你的位置暴露。換句話說最好的效果應該是你一個人都沒有殺但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身份證明物品。但是得到身份證明物品是一個很長而且充滿了變數的過程,所以說殺了人並不意味著你就贏了,反倒有可能是輸了。你明白嗎?”

明柯不甚明白。

夕河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解釋道:“就算紅藍兩隊都形成了廣泛的大聯盟,那也不可能是火拚。你想想,你、我、普林、海博這些已知身份證明物品的人中,海博和你的都是不能隨身攜帶的,就算是一半一半的幾率,二十個人裏麵也至少有十個人的身份證明物品不能攜帶,那麼一下子得到他們身份證明物品就是難上加難!如果不能得到,那麼殺人又有什麼意義,何況是殺了這麼多人!而且,他們要動手,在hunter時間動手豈不是更好,何必要等到freetime?我相信這裏沒有人想要公平決鬥吧?”

又是一片靜默,這一次遠比上一次沉寂得多。明柯雖然難以接受,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夕河說的有道理,他找不到反駁的話。

夕河若有所思地盯著明柯:“從你和藍隊大聯盟的交鋒、和我和你的交鋒來看,謀算和行動都是同樣重要的,而且不可能出現大範圍的殺戮。如果這二十個人在一晚上的時間裏全都死掉不是一個既定環節,那麼我猜測是出現了一個救贖者,或者自詡為救贖者的人。”

明柯不懂她的意思,更不明白她因何提出“救贖者”這個不明確的概念,但他還來不及問,夕河就挑眉問他:“你是不是認為Hunter就是一個殺人遊戲?”

明柯反問她:“難道不是嗎?”

夕河轉開了目光,仰頭看天悵然歎了一聲:“我倒是有些明白主辦人的意思了。Hunter的意義不是殺人,而是我們最初投放進賽場時聯絡官說的那句話:願勇氣和智慧與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