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鄭晨若掐準了時間出現在集合的地點,果然,張城銘早就到了,一身清爽的藍白色運動裝更是襯得他清新俊朗。她下車的時候隻掃了一眼,就看見了他,張城銘正和一位同樣來爬山的女孩子聊天,那女孩子眉飛色舞地講著什麼,他一直耐心地聽著,笑起來和煦如春風,她早就知道,他不管對誰,都總是一副溫文爾雅、淺笑吟吟的模樣,但看著他跟別的女孩子談笑風生,還是讓她很不爽。
鄭晨若冷著臉立在原地,正猶豫著該不該跟他打招呼,他就看到她了,大步走近來,問她:“剛到嗎?路上不塞車吧?”
她搖頭,臉色依然不好:“沒有塞車,到了一會了,剛剛你好像沒空,所以沒有跟你打招呼。”
看出她情緒不太對,張城銘摸了摸她的頭頂,問道:“怎麼了?不高興了?一大早遇到什麼事了?”
她抬頭看了眼他的臉,見他神色並無異,正低頭看著她,眼神裏的確寫著疑惑,她悄悄鬆了一口氣,他應該不會知道她不高興的理由,於是隨口胡謅了一句話:“沒什麼,今天早上吃了不喜歡吃的東西,心情不好。”
“不喜歡吃怎麼還要吃,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自己做的,不喜歡吃也要吃呀,這是對自己負責。”繼續胡編亂湊。
他讚同地點點頭:“嗯,那也是,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請我吃吧,我會很樂意吃的。”
“要是不好吃呢?”她問道,心裏不自覺地有點小期待。
“不好吃也沒事,你親手做的,當然要捧場。”他的語氣透著理所當然。
鄭晨若耳朵都耷拉下來了,他說的捧場,就是普通朋友之間的捧場而已吧,應該是吧,不然呢?鄭晨若晃晃頭,真是想太多了,所以,回答他的隻有一個字:“哦”
她的表情變化都被他盡收眼底,但也隻是不動聲色地笑笑,對她說:“走吧,要出發了。”
那天對於鄭晨若來說,絕對是非常難忘的一天,難忘到她在那天之後的半個月內沒敢跟張城銘聯係。
那天剛開始爬山時,兩個人都還是保持著一定距離的,張城銘怕她悶,一直在找話題跟她聊,順便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讓她感覺不那麼累,鄭晨若跟他也算是很聊得來,兩人總能找到共同話題,討論起來兩人都不讓步,但卻也不會真正吵起來,轉移話題的時候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沒想到你也喜歡聊這些呀。”她眉開眼笑地說。
兩人一起討論什麼的時候,她據理力爭、神采飛揚的樣子很是吸引,他總是不自覺地看了又看,半天下來,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飄,在山頂的時候,他才察覺自己的異常,然而看她依然一副沒心沒肺笑意吟吟的模樣,頓時又放下心來,遠遠看著她,心想,她好像挺可愛啊,之前怎麼沒有發現?
下山的路程比較輕鬆,再加上在山頂的時候歇足了力氣,鄭晨若下山的時候,速度還算快,一直走得順暢,遇到較陡的路段,也沒有放慢腳步,張城銘忍不住提醒:“當心點,這裏路陡。”他們抄了近路,這段路沒有石階,張城銘不放心,走在前麵,在容易打滑的地方,都伸手拉她一把。
鄭晨若嘴裏毫不在意:“沒事的。”但還是會把手搭在他手上,心裏甜滋滋的。
跟住他們後麵的,還有兩三個女孩子,其中一個忽然來到鄭晨若身邊,拉住她,神色有點不自然,那女孩抵在鄭晨若耳邊悄悄跟她說了句:“你可能來那個了,褲子髒了。”
什麼?鄭晨若頓時如遭雷劈,良久才想起什麼,轉頭低聲問那女孩:“你有那個嗎?”
那女孩為難地搖搖頭,她臉都嚇白了,前麵的張城銘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便問:“怎麼了嗎?”
“沒事,沒事。”她連忙對他擺擺手,對回歸隊伍的女孩說:“謝謝你啊。”
。怎麼辦,怎麼辦,她的腳依然跟著他麻木地往山下走,但心思卻不知飄到哪去了,迷茫又焦慮,一時不注意,“啊——”一聲,她摔了一跤,張城銘連忙回頭看她,她摔得有點重,整個人癱倒在一個小斜坡上,他連忙跳回來扶起她,還來不及阻止,幫她檢查摔傷程度的時候,他看到了,她的淺藍色褲子後麵,不止沾了不少泥土,還猩紅地暈開一小片,他是醫生,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輕輕移開視線,語氣平穩地開口問她:“還能站起來嗎?”她點點頭,借著他的力站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張城銘就脫下了外套,把衣服係在她的腰上,剛好擋住了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