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確實是不久前才發現了端倪,說實話,慕翎淵很佩服這個人的忍耐力。
“你和夙錦到底是什麼關係?”慕翎淵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會問得這麼奇怪,難道這人不是夙錦?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這段對話,相信沒多少人聽得懂吧!
“你承認就好,我該稱呼你為妖皇景幽,還是月神陌鈺?”這人不是夙錦,而是陌鈺?天啊!消息太震撼了。
“隨便。”陌鈺摘下麵具,露出從容不迫的臉。
如果陌鈺才是真正的妖皇,那夙錦會不會是一個替身?
“堂堂一界妖皇,竟屈尊在崎裳千年,說你沒有圖謀,隻怕難以服眾。”慕翎淵的心機太重了,做了那麼多,竟是為了引出陌鈺。
“你演了這麼久的一場戲,不就是為了給我安罪名嗎!”陌鈺拿在手裏的麵具掉落在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劍,一把窄小的長劍,他握上劍柄時,劍身的蓮花紋路竟然動了,一朵朵閉合的花蕾慢慢綻放開來。
這就是蕊羽劍,用火鳳之羽鍛造的劍柄,以墨蓮之蕊打造的劍身。
“相比之下,你的戲更好。”能在慕翎淵身邊隱藏千年之久,陌鈺真的很厲害,如果不是對立,慕翎淵應該不舍得這個知己吧。
雪青璃見陌鈺的身份被拆穿,她急得衝著慕翎淵大喊:“你們曾經是那麼要好的知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她激動的情緒牽動了傷口,痛得她呲牙咧嘴。
“自古正邪不兩立。”這個理由真是既官方又簡單。
“我一直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原來是我多想了,你也是迂腐之人。”雪青璃用盡全身力氣,終於坐了起來,傷口卻因她此舉鮮血橫流。
陌鈺在她身上點了兩下,將血止住,並且安撫她:“不要擔心,我會沒事的,我還要和你一起共度千萬個春秋呢!”
要是以前,她才不會擔心,可陌鈺現在的修為隻有過去的一半,根本不是慕翎淵的對手,肯定會吃虧的。
“我們很久沒切磋了,來一場?”陌鈺沒有把這麼糟糕的情況放在心上,反而一臉無所謂地邀請慕翎淵,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慕翎淵的手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而陌鈺卻拿著劍,似乎有點不公平。
唯一的劍泛著淡淡的殺氣,可見慕翎淵和陌鈺的這場比試不是點到為止,而是生死相搏。
“我們相識千年,至今為止還沒有真正地比試過一場,要是不比上一場,難免會有些遺憾。”慕翎淵的靈陽雖然沒有在手,但他還有別的靈器。
陌鈺一彈手中的蕊羽,眉角一挑,直衝慕翎淵而去。
慕翎淵的身前忽然出現了一道光牆,擋住了陌鈺的第一擊,接著,一把像彎月的利器和那把劍碰撞在一起,產生了很絢麗的火花。
他們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裳月也來到了此地。
裳月來到這裏,第一眼看的不是慕翎淵,而是雪青璃,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愧疚。
裳月那雙愧疚的目光讓雪青璃明白了一切,原來慕翎淵早已想好舍棄自己,或者說,慕翎淵從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
什麼叫錐心痛,什麼叫悲血涼,雪青璃今天嚐試了兩回,她看著裳月,嘴角微微揚起,這笑容隻有嘲諷,她嘲諷這些正道,嘲諷自己對慕翎淵的信任。
她這次不僅被鬼封算計了,還被慕翎淵擺了一道,她此刻隻想笑,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她張狂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帶著濃濃的悲涼,她想哭,紅如血的淚水就極力配合她。
什麼力量是最強大的,是悲傷的痛苦,她悲傷的背後凝聚起一股強勁的力量,這股力量讓她忘記了身上的傷,忘卻了心裏的痛。
盡管她的琵琶骨被穿透,可依然禁錮不了她的半神之力,她把四周的擺設攪起,安放在四個角落裏的銅像,以及鑲嵌在牆壁的燭台在胡亂飛舞。
慕翎淵向裳月拋出一個類似球體的東西,那個雕刻有古老花紋的球體縈繞在她四周,從球體閃現出的一道屏障保護她不被那些東西傷到。
不受控製的銅像和燭台時而襲擊慕翎淵,時而攻向陌鈺,他們因為閃躲,所以,真正交手的時刻隻有短短的一陣子。
忽然湧起的力量驟然停止,那些飛舞中的銅像、燭台紛紛掉落,而雪青璃虛弱地跌倒在地,她用雙臂撐起自己的身體。
雪青璃這麼痛苦的模樣,讓陌鈺顧不得是勝是敗,連忙去到她身邊:“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