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碰到雪青璃的雙臂,月金輪就抵住了他的頸脖:“束手就擒吧!”
冰涼的感覺從頸脖傳來,陌鈺很平靜地說了一句,“任你處置。”
雪青璃拽著陌鈺的衣袖,搖了搖頭:“你這個大傻瓜,幹嘛要為我做這麼吃虧的事。”
“我本來就是依附你而生,你的所有就是我的全部。”陌鈺放下了蕊羽,他抬頭直視慕翎淵:“你想怎麼處置我!魂散之刑?”
“噬魂斷魄。”慕翎淵的嘴裏吐出冰冷的四個字,他如陌鈺所言。
“休想!”已經很虛的雪青璃怒瞪著慕翎淵,她的手中漸漸浮現出一把劍,她用這把劍衝破鎖魂閣那道封印重重的大門,她趁慕翎淵閃神之製,攜陌鈺逃離了鎖魂閣。
鎖魂閣的封印被打開了一個缺口,有個別妖魂乘機逃了出去,慕翎淵對裳月說:“你把日金輪懸在鎖魂塔頂,暫時充當封印,待此事解決後,我再修補被破壞了的封印。”話畢,他急匆匆地追著陌鈺二人而去。
為了避免禍患增加,裳月事不宜遲地走出了鎖魂閣,她手裏的日金輪在她的驅使下,飛至鎖魂塔頂,日金輪的力量將整座鎖魂塔包裹了起來,那些想要逃離的妖魂不停地衝擊著臨時結成的屏障,卻怎麼樣也衝不破。
沒有捉緊時間逃離的妖魂,隻有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逃了的妖魂在外逍遙快活,他們此刻恐怕在捶胸口,而下一刻就會慶幸沒有逃出去。
逃出鎖魂閣的妖魂,在崎裳中肆虐,無論是巡視中的弟子,還是已經就寢的弟子,相繼拔劍收妖,崎裳內頓時一片混亂。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要數陌鈺和雪青璃逃離鎖魂閣一事,他們逃到崎裳廣場時,就被慕翎淵攔截了。
“陌鈺,我從來沒想過要她的性命。”這麼說來,慕翎淵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陌鈺,而非雪青璃。
“與其被你囚禁永生永世,還不如直接來一刀。”雪青璃不用想也知道結果,可以不死,但囚禁是免不了的。
動靜弄得這麼大,想叫人不知道也不行,各派掌門趕來廣場時,看到陌鈺竟和慕翎淵呈對立之狀,心中是滿滿的疑惑。
陌鈺怎會和雪青璃走到一起,看他們如此親密,關係絕非一般。
之前雪青璃攜陌鈺逃離鎖魂閣,此刻換了過來,是陌鈺摟著傷重的雪青璃,試圖衝過慕翎淵這堵看似單薄,實質極厚的人牆。
“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殺我嗎,如果我不做點實事,怎好讓你定罪。”陌鈺向來溫和的麵容,此時有些猙獰。
黑夜中的三道明亮身影,夜風吹起他們的衣袍,星光照亮他們仇視對方的麵容。
慕翎淵時刻注意著陌鈺的動靜,卻還是不能掌控一切,他看到陌鈺出劍攻向剛來到廣場的各派掌門,立馬催動月金輪前去堵截。
主動和被動永遠都有那麼一點差距,就是時間的差別,先出手的必定占了先機,盡管月金輪正加速堵截蕊羽,卻還是晚了一點,蕊羽從天山掌門的胸脯中穿過,之後是眉山掌門,最後是鶴山掌門。
一劍就奪了三個人的性命,亮白的蕊羽回到陌鈺手裏時,已被染成紅彤彤,這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吧!
正在廣場上把妖魂收回葫蘆裏的弟子,見到這樣一幕,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這還是那個溫和謙遜的月神嗎?為何連奪三人性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和他共處千年的玄罌、慕翎淵,現在才知此人並不是溫和,而是涼薄,對萬物眾生之命毫不在意。
“人是我殺的,你還不就地誅殺我嗎?”陌鈺手上的蕊羽還滴著血,血從上空滴落至地麵,一滴接一滴,敲擊出一首血腥的樂曲。
如果慕翎淵之前還有一點點惻忍之心,那現在已經被陌鈺此舉完全消磨掉了,那一攤攤鮮紅的血跡,還有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屍體,刺激著他的神經。
“你們走不出崎裳的。”慕翎淵冷冷地望著陌鈺,那雙冷眸看不出有任何感情。
“是嗎!要不,試試看。”雪青璃握著滅情的手擰動了一下,劍從她手中脫離,直直刺進一個弟子的身體裏,溫熱的鮮血撒在幹淨的石板上。
那個弟子還沒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這樣丟了性命。
四條無辜枉死的人命,徹底惹惱了慕翎淵和那些後來的掌門,“殺了他們。”
“慕翎淵,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嗎?此刻怎麼下不了手了。”雪青璃倚在陌鈺懷裏,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