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藥散酒醒揭秘密(下)(1 / 2)

厲嘉瞳用指尖細細摩挲著手裏最珍視的物件,細碎而深長的情緒填滿了心。“爸爸媽媽,你們一直希望小珊做一個遵從於自己的心意、過好自己生活的人。那麼,請你們保佑小珊,渡過這一關。如果我搞不定,就會辜負你們所有的期望。”

她必須渡過這一關,過了,前方的路將會豁然開朗。沒過,就是死路一條。厲嘉瞳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點。

望著她陷入沉思的模樣,韋世樂雖不明她的心思,卻隱約地猜到她的情緒。他適時遞上半熱的開水,讓她品嚐靜心。

相互交換了眼神的一對上司與下屬,完全沒有注意到沙發上的境況。嚴采婥,這位剛才還舉動奇葩的小警察,現在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她有些意外地望著身側倚在靠背上、完全捉摸不透的女子,居高臨下站立近旁已的經逐漸熟識的男子,以及不遠處低頭飲水的女同僚。頭很重,剛想甩甩,弄清楚現下的處境,然而聽到那個名字,她隻得慌慌張張地闔上雙眸。

【爸爸媽媽,你們一直希望小珊做一個遵從於自己的心意、過好自己生活的人。那麼,請你們保佑小珊,渡過這一關。如果我搞不定,就會辜負你們所有的期望。】

厲嘉瞳的話雖然很輕,嚴采婥卻聽得清清楚楚。

小珊。小珊師姐。那是一個“誘惑”她放棄原本的生活,毅然投考警校的名字。即使那個夏日已遠去數年,即便那個名字已相隔遙遠,她也一直沒有放棄尋覓那位“人生向導”,也會在不經意間,無數次回味那個英姿颯爽的身影。

好警察,辜負期望,這些字眼意味著什麼,嚴采婥完全明白。本該對厲嘉瞳劍拔弩張的兩位警察同僚,現在卻能與她近距離和諧相處,這個場景隱含了什麼關係,她也隱約猜到。她的臉色一點一點地變得陰暗,眉毛全擰在了一起。幾小時內發生的事,模糊的片段胡亂地滑過腦海,內心的種種不安悉數浮現。

難怪厲嘉瞳平素麵對警方,也能表現得那樣囂張和自負。難怪她初次見麵就能對NB的成員了解透徹。難怪她做每一件事都讓人捉摸不透。

原來,正常人所擁有的,她統統沒有。正常人輕而易舉就能觸及的歡樂,她連全力以赴去追求的權利都沒有。

然而,她偏偏可以在星野disco那樣緊張自己的安危,她偏偏可以不計後果地陪自己醒藥。

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臥底,她不想讓任何人發現她的身份,包括她的同屆警校同學。

但這個答案卻讓自己陰差陽錯地撞開了。

忐忑的不僅僅於此,還有她跟自己的關係。年少時的偶像,如今這樣的處境。嚴采婥,你該怎麼辦?

你,該怎麼辦?

嚴采婥隻能繼續假寐,直到幾位同僚再次試圖喚醒她。

“喂——睡夠了沒有?”

“啊……天黑啦。”嚴采婥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睜開眸子。

燈光有些明亮的耀眼。

之前由於知悉厲嘉瞳的真正身份,太過驚訝,尚未來得及細想一整晚的故事。現在,嚴采婥逼迫自己慢慢地,將腦中模糊的片段拚湊成一幅完整的圖畫。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屋裏三位同僚的眼底做了多麼囧的事。

“呃……那個……我們……”嚴采婥想要找點話說,可是很明顯,腦子已經當機了。

厲嘉瞳的臉上恢複了痞樣,帶著一點點壞笑:“你不要亂來哦,我怕我會忍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然後他她便被嚴采婥眼中射來的一道清楚的凶光封住了口,剛才想到要說的話突然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嚴采婥對她反將一軍:“啊,瞳姐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呢?難道挨了整晚踢打還不夠,還想被我這個二十八屆武術比賽的冠軍多教訓一番?別忘了,我不是單槍匹馬,還有兩位夥計也在場呢,你不怕他們以襲警的名義抓走你?”

厲嘉瞳心中一陣抽搐:哇,不是吧,我救了你,一句多謝都沒有,還威脅我……

當然這句她沒有出口,隻是瞬間伸手攬過嚴采婥的頭顱,在四目葵葵之下,趁兩張臉距離近乎為零時,重重將她的頭按壓到自己的胸口以下。

嚴采婥驚異地睜大眼,掙紮著把頭解救出來,臉一下子就紅到了快要滴血。

屋裏一對情侶警員相對而視,彼此睜大了眼眸。不過下一秒,韋世樂已經啞然失笑了。

痞樣的厲嘉瞳,向來不按常理出牌,這一點他是深有體會的。

動作發出者望著“受害者”紅似熟透蘋果的兩頰,靠著安全屋的白牆假裝無辜。“Madam,你看現在的情景,不會猜不到,我正是被你兩位同僚抓回來的吧?你在我的場子被人下了藥,他們恰好碰上,已經以冒犯警務人員的名義拉我回來了。不過,現在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他們也查清楚了下藥的不是我,就應該放我走了吧。我忙得很,場子裏一堆事等著我去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