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嚴采婥更肆無忌憚地露出了豪邁的樣子,神采飛揚地說:“不過,正如我剛才所講,這裏還有兩位警員,你的‘奸計’必定不能得逞,而且,這襲警的罪名,你是怎樣也擺脫不了咯。”
望著厲嘉瞳不屑的神情,她雙手交合地向麵前這位處於暗處的同道中人,露出向往的神情,補充道:“其實你知不知道,你在某個學校的時候,就是我的偶像了。你懂,我說的是某座山丘下的一個訓練學校。我以前補習完,就站在山上看你們訓練呢,你是最出色的一個。”
厲嘉瞳驚訝地瞪圓了雙目,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還能成為他人的膜拜對象。
“當我考上警校以後,你就人間蒸發了,我幾乎以為你進入了另一個平行空間裏。我找了你很多年,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景裏重遇你。”
一切謎底俱已解開,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嚴采婥醉酒時,會呢聲低喃她往昔的名字。
韋世樂並無興趣繼續這樣的對話,於是發聲轉換了話題:“厲同學,你搞出這些事來,對我們的心靈傷害有多大的你知道不知道?所以呢,你都要對我們負責任……”
這樣調侃般的語句,卻讓厲嘉瞳目光中警惕之色愈深。“韋sir,你想幹什麼?”
“不要恐慌。我隻是說,你的場子出了命案,不快點搞定,你也會有很多麻煩的不是?你也想快點完事好好開展你接下來的工作吧……所以,你最好協助們我破案。我聽說,你的場子有人說的神乎其乎,直言有個神的冒泡的玄靈子,懂得一些奇怪的巫術,你最好找到那個人,讓他帶我們去見識一下……”
“我們這種良好市民,是最願意跟警方合作的了。”厲嘉瞳說這個話的時候,目光裏那種痞子樣又回來了,有點得意的口吻,甚至帶著點挑逗,“但是一向崇尚科學的高級大督察韋sir,竟然也會迷行至此,相信什麼玄靈子?難道,你確定她能助你破案?”
“她的確能為我們重案組解謎提供幫助,不過是依靠另一種科學。”韋世樂露出神秘的微笑,“玄靈子的所謂靈力當然對我們的案件無用,但是,聽說她掌握了一門對人下蠱毒的手法。我們這單案件的死者,恰好與民間傳說裏中了蠱毒的形貌類似,我隻不過想去看看,那位玄靈子是用什麼方法欺騙無知民眾的,一旦破解了她的玄機,我們的案件或許也迎刃而解了。而且,她與凶手可能或多或少地有些關聯呢。”
在場的其餘三位麵上皆相繼出現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恍悟過後,更大的疑問接踵而至。
“可是,韋sir從哪裏聽來的這種信息,我怎麼不知道?”
“瞳姐如此犀利,就算不知道有此一事,以你的能力,必定也能在短時間內查出放消息的人是誰。”
韋世樂的話語,一點也不像在恭維,反而有一種冷冷地威脅的意味。
手機的鈴聲響起,厲嘉瞳如臨大赦般掏出,按下了接聽鍵。
“瞳姐,你到哪裏去了,十萬火急啊。”聽筒裏傳來了熟悉的音色,阿達焦急的聲音穿破耳膜,“晨哥來了,說要見你。”
厲嘉瞳長籲一口氣,這樣的內容非但沒有幫她解圍,反而將她推入了另一個危險的境地。早些時候帶嚴采婥離開的實事,恐怕真的已經傳到大boss耳朵裏了。
“麻煩你幫我解釋一下,我被條子纏住了,他們還沒放我走。待會兒等我脫身了,再親自向晨哥解釋一切。” 她的聲音低沉而輕柔,語氣裏帶著謹慎和惶然,仿佛真的被警方捉住,處於不方便說話的情形之下。
阿達未有懷疑,關切地說:“那你一切小心,我先跟晨哥彙報一下。”
掛了電話,來不及多想,厲嘉瞳向三位警員聳了聳肩。“你們也聽到了吧,社團大boss要找我。現在,要麻煩你們幫我演場好戲了。”
“我們這種善解人意的警察,是最願意跟良好市民合作的了。”韋世樂學著她剛才的句式,“不過,一切需得計劃周詳,方才能處於不敗之地。所以,我們現在先研究一下劇本,OK?”
厲嘉瞳做出OK的手勢,神色凝重地說:“那如此,就多謝三位了。”
雲移雲走,月開月和,星朗星稀。牆上的時鍾指向午夜零點二十四分。新的一天已經奏響了序曲。
安全屋裏燈火熄滅,門環緊閉。悉數鎖上的玻璃窗,襯著合攏的水藍色亞麻質地繡花簾子,垂墜地傾瀉而下。忽明忽暗的月光照射透明的外表麵,竟有一種淺坡溪流緩緩淌下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