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何時換身迷霧揭(1 / 2)

程小雨的疑慮並不阻礙答案揭曉的進程,既然答案已經昭然若揭,韋世樂自然會係數告知。

然而,他揭曉的內容,卻是駭人聽聞的:“我們警務係統裏收錄的身份證,指紋匹配了卜瑤蓮出租屋裏衣物上遺留指紋的……是林帛,而不是卜瑤蓮自己。另外,匹配北京大學入學信息表上指紋的,才是卜瑤蓮身份證裏的指紋信息。”

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實在令人震驚。兩位女孩的身份,並不是大學後才調轉,早在身份證辦理的那一年,她們已經過著對方的日子。

組員們在聽聞真相後起伏了氣息,韋世樂卻因此而欣喜。心底最初的一抹漣漪散去,剩下的,隻是解釋了前麵所有疑惑和怪異現象的釋然。

“所以我昨天才說,林帛的父母認為自己沒有撒謊,他們給出的真是他們心中與女兒的合照;而林帛也沒有撒謊,她應該是在大學以後才重遇卜瑤蓮,否則,按照故事發展,北上求學的也隻會是她本人,不可能讓卜瑤蓮代替。”

真相的氣息籠罩了辦公桌斜對麵的鍾立文,他右手背虛握拳頭地撐住下頷,詢問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欣喜:“不論林帛和卜瑤蓮是什麼時候交換的身份,隻要確認目前中文大學的林帛與身份證上采集的信息不匹配,在法律上她要承擔的後果就是一樣的。”

早在討論開始後不久,何禮賢便開啟了他的拿手絕技,一支電子記事筆在指尖靈活如飛。有時候不得不令人懷疑,或許手中飛轉的那支筆才是他的本體。而現在,轉筆的副本對剛才發言的同僚低聲感歎:“你現在跟頭兒越來越像!”

在偵破凶案的處事態度上,鍾立文的確與韋世樂愈發接近,秉承隻要有辦法讓凶犯伏法、並服足刑役,便不必執著是否已將他犯案細節都係數破解的觀點。

他將撐住下頷的手放落台麵,微微一笑:“我的榮幸!”得意的神色釋放完畢,又轉頭對向辦公桌盡頭的小組長:“Happy sir,證據在手,我們可以落案抓人了嗎?”

“並不能。”韋世樂毫不留情地道破殘酷的事實,“我們現在的證據,頂多能證明她冒用他人身份,妨礙司法公正。凶案還沒有徹底偵破,真凶到目前為止都不能確定。”

前一刻還氣勢昂揚的鍾立文頓時萎蔫下來。

韋世樂頗為有趣地觀賞著他臉上的陰晴變化,而後用一段話重新聚合了他的大部分生機:“不過,目前她的嫌疑依舊無法洗脫,而且即便她不是凶手,她的身份也可以成為我們破案的突破口之一。案件中三位死者都與中文大學這位林帛因為同一件事而扯上關係,第四位死者又在案件的推進中被凶手滅口。除了最先死亡的卜瑤蓮以外,其餘所有人都是層峰社會員,包括第二具屍體的發現地點都在層峰社退隱江湖的舊長老開設的餐館裏。這麼多的巧合不可能隻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凶手是故意把我們的視線引向層峰社。”

經曆過上一宗案件,組員們對凶手的引導都頗有些心得。盧天恒約略思索,開口道:“難道凶手像布國梁那樣,想通過這些事讓我們注意某一宗與層峰社相關的舊案?又或許,凶手的目標根本就是整個層峰社,想借我們的手打擊社團?”

韋世樂並不反駁他的觀點,卻提醒道:“層峰社是NB(毒品調查科)的重點調查對象之一,我們查案歸查案,千萬不要給他們的工作帶來阻滯。如果隻是仇殺案,這個事情要好辦得多。”他轉眸對上辦工作右前方的李柏翹:“對了柏翹,昨天讓你查的內容,有結果了嗎?”

埋目忙碌在屏幕上的見習督查漠然抬頭:“查到一些內容,可能對案有幫助。趙曉穎和林帛雖然是室友,但他們在學校的身份卻不同。林帛是外校的聯合培養生,這學期才報到,趙曉穎卻是中文大學的‘土著’。她三年前就入校,因為是本港居民,所以一直申請走讀,沒有住在學生宿舍。暑假分配新學期宿舍時,她以大三科研任務重、不方便回家為理由申請了宿舍,林帛是新人,來校時沒有熟識的同年級學生,她們倆偶然遇上,主動要求同住,於是成功被分配到同一間屋子。具體的情況我已經發到群裏了。”

新消息提示音響起,所有組員都收到了李柏翹發來的信息。

韋世樂滑動著屏幕,忽然眼前一亮:“她在兒童院長大的?知不知道她為什麼去的兒童院?”

“修女說是社署送過去的,因為找不到她的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