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正大光明賴上你(2 / 2)

“送?你要往哪裏送,你有七重天的門鑒嗎,就敢說這種大話,哼!”話裏炫耀顯擺的意味十足,樊胥道人騰雲駕霧地飛至蘇湘近前,他骨骼瘦長,身上穿著件寬大的道袍,不看臉的時候倒也有那麼點仙風道骨的意思,隻是這人一臉奸相,眼睛看人的時候永遠是眯著一條縫,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蘇湘曾問過係統這樣的人怎麼能成為神仙,係統說神仙也分三六九等的,也有好也有壞,蘇湘難得誇讚了它一句,把它高興地差點炸上了天。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樊胥道人看見蘇湘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就生氣,蘇湘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神情被麵紗遮住,隱隱約約地看不真切,似笑非笑的,她哦了一聲,“聽到了。”

說著便將手上裝茶的提籃遞了過去,樊胥道人接過提籃,眯縫著的小眼睛卻還盯在蘇湘的臉上,他早就有些好奇了,這小仙子的身段很好,腰細腿長,玲瓏有致,隻是走路的姿勢太瀟灑了些,總是風風火火的,衣裙帶風,完全沒有一般仙子的婉約嬌羞,因此常常讓人忽略了她的性別和身段,而且這張臉也總是用麵紗遮住,不知道底下的容貌是否也如同這身段一般……

這般想著,樊胥道人在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伸手扯住蘇湘遮臉的麵紗,一把拽了下來,然後……

“啊——你怎麼這麼醜?!”

蘇湘翻了個白眼,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

原本她嘴唇和下巴上的毒泡是快好了的,然後有一天清晨她在茶田裏看見了一株從沒見過的花樹,花樹上盛開的花朵妖嬈豔麗,美得驚人,在一大片綠油油的茶田裏招搖得很,她於是忍不住小女人了一把,陶醉著閉上眼睛湊上去聞,結果還沒等她聞出個香臭來,就被人響亮地甩了個大耳刮子,荊珣站在她麵前急赤白臉地吼,說什麼趁他累了在休息時去非禮他。

天地良心,她哪裏知道這朵花是個什麼鬼,她隻慶幸自己沒學著別人直接摘了花瓣往嘴裏填。不過荊珣那一巴掌很成功,就跟硫酸似的,她頂著半張看不出原樣的臉回到梧溪宮時,差點被晚晴用棍棒打出來。

現在,樊胥道人也跟晚晴一樣,狠狠地受到了驚嚇,他一蹦三丈遠,隨即背後撞上了一個人,提籃掉在地上,他扭頭,視線往上看去,對上了一張豔麗卻冷若冰霜的臉。

那人冷冷地盯著他看了一眼,忽然勾起一邊的唇角,很隨意地抬手抹了一把樊胥道長的臉,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他說:“上麵沾了灰。”

明明是極好看的樣子,眼神卻如同附骨的毒蛇一般,讓人腳底生寒,頭皮發麻,樊胥道長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人是出了名的毒仙人,荊珣。

不過已經為時已晚了,樊胥道長“啊”的慘叫一聲,整張臉迅速腫了起來,他痛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抬著雙手想要去碰觸,卻又不敢,荊珣哦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似是很懊惱的樣子,唇邊的笑意卻加深了:“瞧我,一時忘了身上的毒,樊胥仙人沒事吧?”

樊胥道長慘嚎著奪路而逃,荊珣皺眉看著自己的手指,像是沾染了什麼髒東西般,非常自然地拎起蘇湘的衣袖,仔細地一根一根地擦拭著自己玉白的手指頭。

“哎,你小心點兒,別碰了我的手……”蘇湘隨口說著,沒看見荊珣擦拭的手指一頓,眼睛不悅地眯了起來。

蘇湘又說:“剛剛謝謝你幫我出氣,現在他比我醜多了。”

於是荊珣眯著的眸子彎了起來,將快擦去一層皮的手指收了回來,指尖摩挲了一下,似乎還帶著衣袖上柔軟的觸感,他垂眼看她,聲音裏帶著些許笑意:“誰幫你出氣了,自作多情。”

“哎,你就讓我高興下怎麼了。”蘇湘眼看著樊胥道人連影子都不見了,彎腰從地上撿起提籃,歎了口氣,“茶葉還沒帶走呢。”

荊珣抱起雙臂涼涼地看著她,此刻不笑了,視線掃過她手上的提籃,冷哼一聲:“笨手笨腳的,就你種出來的茶還敢讓人喝,你是想毒死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