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別扭(1 / 2)

“唔……嗯……”

兩個人有些激動的動作撞翻了案桌上的白玉杯,茶水從桌麵上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但是沒有人去扶它,曖昧的低吟夾雜著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來回拍蕩,兩個人的吻都有些青澀,卻磕磕絆絆地不想分開,纏綿著越吻越深,直到快要喘不上氣來,蘇湘才伸出手,將人一把推開。

“你……”蘇湘的氣息還有些不穩,略微垂著頭,臉上有些羞澀的模樣,耳尖泛紅,“你為什麼要吻我?”

荊珣的眼神有些古怪,盯著她看了半晌方遲疑道:“……我什麼時候吻你了,還是說,你想讓我吻你?”

荊珣的話一出口,周圍的旖旎氛圍就頓時煙消雲散了,連帶著剛剛的一切都仿佛被人一掌拍碎,所有纏綿悱惻的場景都如鏡花水月般退去,蘇湘的眼神也一下子清明起來,發現自己還維持著雙手撐在躺椅的兩個扶手上,跟荊珣額頭相抵的動作,案桌上的白玉杯還好好地擱在桌麵上,熱氣氤氳,悠悠地飄散出來,茶香四溢,沒有被撞翻,也沒有水流滴下。

一切不過是她自己旖旎的幻想罷了,蘇湘驀地起身往後退去,身後的凳子被自己踢翻到了一側,可是她的眼角濕潤,兩頰緋紅,顯然剛剛的確是有些動情了。

啊啊啊!此刻的蘇湘隻想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個兒給填進去埋了,什麼鬼,她剛剛竟然幻想荊珣在吻她?!還吻得如此難舍難分!

她大口地喘息著,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饒是厚臉皮如她也笑不出來了,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嗬嗬,你身上的毒性已經被成功克製住了,我是在高興,高興。”

荊珣探究的視線在她臉上掃了掃,蘇湘慌忙錯開視線,一把打開門,頗為狼狽地跑了出去。

一連幾天,蘇湘都在躲著荊珣,她蹲在天河邊上,碧波萬頃的水麵上映出一個清麗俊俏的倒影,她長而翹挺的睫毛半闔著,眉目間透出些無精打采的神色來,一隻手揪著頭上的毛卷卷,吐氣如蘭,好生憂愁。

“難得你也有發愁的時候啊。”

聲音清朗中帶著點戲謔,水麵如畫的倒影裏多了個衣帶翩然的白衣少年,他手上折扇輕搖,一副雲淡風清的疏朗模樣:“來,說說看,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讓你愁成這副模樣,新藥沒管用?”

蘇湘不想提這茬,斜著眼角掀了掀眼皮子,抬手投了顆石子進水裏,水麵上波光粼粼,一圈一圈的漣漪蕩漾開來,讓人的麵目變得模糊不清,她問:“你怎麼來了?”

“唉,真是個用完人就過河拆橋的小白眼狼啊。”廣白裝模作樣地歎息一聲,“前不久還往我洢水宮跑得那般勤快,現在你不去找我了,還不準我來看你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哎,你這人怎麼這麼煩?”蘇湘拍開廣白去揪自己頭上毛卷卷的手,“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遊山玩水的話我今天真沒心情。”

“有事的不是我,是純如,她不知從哪裏得了本稀罕的樂譜,來找你家小主子討教呢,我就順道跟著來看看你。”廣白收了折扇,一撩衣擺,也學著她的樣子毫無形象可言地蹲了下去,若被其他仙家看見,估計會驚得掉了下巴,蘇湘也有些詫異地瞅他,他將散落在胸前的墨發往後一揚,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示意隻要我高興就好,管別人那麼多做什麼。

蘇湘突然覺得這樣的廣白很可愛,也很可親,自從她來到這九重天,無論怎樣模仿,她的行為舉止都與常人格格不入,荊珣雖然不會說她,但是也不會像廣白這樣,自己從雲端上走下來,一步一步地去靠近她。

蘇湘是有些感動的,抽了抽鼻子問道:“我們家主子懂樂譜?”

“你竟然不知道?”廣白訝然,“荊珣仙人除了那一身霸道的劇毒之外,最拿手的便是曲樂之道了吧,琴笛笙簫,樣樣精通,那些樂曲的旋律在他麵前就像是擁有了生命般,能夠殺人於無形,當然,也可以救人。”

廣白隨手摘了根青草銜進口裏,視線掠過她的腰間,悠悠然道:“上次你受傷昏迷,據說他吹了一宿的短笛。”

蘇湘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那根短笛現在就掛在她的身上,她忽然記起,上次荊珣告訴她,隻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可是現在想來,皮外傷能昏迷那麼多天嗎?如果,她是因為內傷才昏迷的呢?醒來覺得無恙,大約是因為荊珣已經給她治愈了吧,可是他並沒有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