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強行拖走的行為,蘇湘感到十分惱火,但是礙於晚晴在場,也不好直接撂了荊珣的麵子,隻氣鼓鼓地瞪著他:“大敵當前,人人有責。”
“誰是敵,誰又是友?”荊珣冷笑,“就你這樣的,去了也隻能被人當槍使。”
“什麼意思?”蘇湘蹙眉,“你把話說清楚。”
荊珣抱臂而立,抬著下巴示意晚晴:“把事情再給這個沒腦子的講一遍。”
蘇湘這才記起在九重天時,晚晴似乎是有話要說,後來廣白出現,她就忘了這茬,此刻看荊珣的樣子,他似是已經知道了。
果然,晚晴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廣白上仙會經常到九重天去,阿湘你是知道的吧?”
蘇湘嗯了一聲,廣白的確跟其他上仙不同,平日常愛在魚龍混雜的九重天閑逛,他們的相識也是緣於如此。
“所以起初我並沒有在意。”晚晴接著道,“思柔上仙遇害的那天,也曾去過九重天,而且,是偷偷跟在廣白上仙身後的,我當時還想,思柔上仙不是喜歡……嗯,不是喜歡荊珣上仙的麼,怎麼會跟著廣白上仙呢?”
晚晴說到這裏的時候偷偷看了荊珣一眼,荊珣臉上表情淡淡的,眼睛卻是看著蘇湘的方向,蘇湘明顯愣了下:“或許是有別的什麼事,恰好順路吧。”
這話說得並不理直氣壯,眾所周知,思柔喜歡荊珣喜歡得要死,自從荊珣飛升七重天後,她就再沒下過九重天了,能讓她做出如此舉動的,怕是發現了廣白的什麼秘密,但蘇湘不願往深處細想。
荊珣將她的神情看進眼裏,唇角勾起一抹涼意,冷冷道:“繼續說。”
“嗯,當時看見這件事的人,除了我之外,還有樊胥道人。”晚晴的話終於讓蘇湘變了臉色,她飛快地說了下去,“樊胥道人這人真的很煩,常常喜歡欺負我們梧溪宮的人,一來二去的也就多了幾分了解,他往日人緣不好,除了思柔仙子跟他多說幾句話外,也是沒什麼機會往七重天去的。可是後來聽說,偏偏他那天卻是死在了七重天上,而思柔上仙雖然死在七重天,卻是從九重天逃出去時就負了傷的……”
晚晴的話太讓人震驚了,蘇湘立在原地,久久地沒有回神。怎麼能是廣白呢,他根本沒有殺人的動機和理由啊,可是他的行為的確又太可疑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以為你了解他多少呢?他的法力明明早就能夠再進一步位列神班,可他為什麼要拚命壓製自己的修為呢?九重天究竟又有什麼在吸引著他,讓他身為一個五重天的上仙,卻把九重天當成了自己的後花園?蘇湘,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自以為對他的了解,都隻是他想讓你看到的表象罷了。”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荊珣咄咄逼人道。
“別說了,你讓我想想。”蘇湘抬手打斷他的話,不顧怒火中燒的荊珣,有些失魂落魄地出了殿門。
等此戰結束,廣白歸來後,她定要去問個清楚明白,如果他是被冤枉的,她一定會還他公道,如果……如果不是呢?
然而世事難料,此次仙魔戰打得異常激烈,整個九重天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一路從九重天打到八重天,眼看連七重天都要被捅個大窟窿,荊珣也已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戰爭卻一下子截然而止了。
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就在魔族鬥誌昂然,仙族節節敗退的時候,魔族卻突兀地撤退了,戰鬥的仙族麵麵相覷,不明所以,都一頭霧水地回來複命,但是廣白沒回來,他跟魔族一起不見了,蹊蹺的是,沒有人發現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在哪裏,發生了什麼。
蘇湘聞言急得差點把頭發都拽光了:“廣白不會是被魔族的人劫持了吧?”
“比廣白厲害的人多得是,那些魔族為什麼旁人不劫持,單單虜走了他?”荊珣滿目嘲諷,“承認你的眼光差就那麼難?”
“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你憑什麼就定了他的罪?”蘇湘緊握著拳頭,火急火燎的,可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一日沒有水落石出,他就一日都是我的朋友,荊珣,你說我在偏心,你又何嚐不是?就算他當真害了思柔和樊胥道人,也未必不是有緣由的。”
荊珣一個跨步擋住她要往外走的身子,眼神陰鷙:“所以呢,你到底要怎樣?你就對他這麼在乎?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誰的人,簡直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