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最萌年齡差(1 / 2)

胸中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和憤怒,蘇湘覺得自己很可能有一天也會走上張偉的路,這一刻的同理心讓她整個人幾乎失去了理智,在倒地的瞬間又爬起來朝他們撲了過去,眼神凶狠得像猙獰的野獸。

可是眼神雖然凶猛,但身體還是太虛弱了,她很快就被人反壓在身下,有人跨坐在她的腰上,一把抓住她的長發,拽著她的頭皮朝地上使勁嗑去。

“嘭!”眼前頓時金星亂冒,額角磕在一顆尖利的石子上,一縷溫熱的液體頓時沿著額角流了下來,同時熟悉的惡心感再度襲來,她張口欲吐,覺得自己這次八成是要完了,腦袋再這麼嗑下去就要真傻了。

然後下一瞬,她身上的人被猛地一把掀翻,後腦勺撞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人大概是被嗑懵了,竟一時沒發出聲音來,接著又被人用膝蓋狠狠頂壓住了胸口,一拳砸在了下巴上,耳邊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聲,整個人無意識地抽了一下,疼得大半個身子都木了。

他的同伴原本還想上前幫忙,這下子完全愣在原地傻了眼,那人麵無表情地抬頭朝他看來,純黑的眸子裏躍著鮮紅的火光,像一道鞭子猛地抽在了他的視網膜上,他腿腳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喂,你們在幹什麼?!”

醫護人員早在蘇湘被人推倒的時候就發現了,可是事情發展的太快,他人還沒跑到跟前,受害人就又眨眼變成了施暴者,好吧,是施暴者的同夥,整個過程快得他完全沒來得及阻止。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最近醫院裏出現了醫療事故後,所有人都在夾著尾巴做事,特別地小心謹慎,生怕再出什麼幺蛾子,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再仔細一看,當事人之一竟然還是那個在協助病患逃跑時差點被打成腦震蕩的女人,這下子頓時更頭疼了。

短短的時間內,蘇湘根本沒想那麼多,她惡心的厲害,剛要喘口氣抬頭看看發生了什麼,就有人抓住了她扣在地上的手指,然後順勢將她牢牢地抱進了懷裏,她眨了眨黏濕的睫毛,模糊看見了雙黝黑的瞳仁。

楚崢直接將自己的病號服扯掉扣子脫了下來,用幹淨的地方當帕子給她擦了擦額上的傷口,也沒問她感覺怎麼樣,他將她整個人都扣進了自己懷裏,手臂穿過她的後背腿彎,略一用力抱了起來。然後無視了張嘴想要告狀的兩人和姍姍來遲的醫護人員,徑直抱著她朝醫護室走去。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極冷極強硬,周圍的人一時噤若寒蟬,莫名地被震懾在了他的威壓之下,忘記了所有的語言和動作,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開了。

蘇湘這次受的打擊很大,她像隻受傷的小獸一樣蜷縮在楚崢的懷裏,臉頰貼著他赤裸堅硬的胸膛,卻莫名地有些安心了。

“郝帥騙了我。”蘇湘的聲音很輕很平淡,卻帶著巨大的失望和疲憊,帶起胸口小小的顫動,她非常頭暈,下意識地閉著眼,唇色淺白,“他在最關鍵的時刻,放棄了我們所有人。”

這是蘇湘最大的心結,她不確定郝帥是怎樣讓人製造的混亂,她也不清楚他在這場局中算計和欺騙了多少無辜的人,但如果不是他在最後的關頭選擇扔掉了繩子,也許張偉,就根本不會死了,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楚崢沉默著,腳下的步子邁得沉穩而有力,郝帥是個自負又自私的人,他可以對你很好,但這所有的好必須是建立在對自己無害的基礎上,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要讓步,本質上他跟郝帥是同樣類型的人,所以他對此不予置喙,也正因為是同樣類型的人,所以當阿興跟他說他們的逃跑計劃時,他潛意識覺得並不可信,讓他們牢牢跟緊在郝帥的身邊,可最終,阿興跑出去了,這人卻沒有。

“後悔嗎?”楚崢突然問道,“原本你是有機會逃掉的。”

“後悔什麼?我說過會陪著你的啊,你在這裏呢,我能去哪裏……”蘇湘說的理所當然,她的意識又開始沉浮,語氣越來越虛弱,最後的話如一縷清風似的刮過,很快便散了個幹幹淨淨。

蘇湘很快又暈了過去,因此沒看見楚崢猛地停下的腳步,黝黑的瞳仁上似燃起一團晦暗不明的火光,定定地看了她很久。

風波過後,精神病院內又恢複了往日的別樣精彩,已經走掉的,消失的,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絲毫也不影響這裏的日常。

然而即使院方極力往下壓,但還是有些不好的負麵消息傳了出去,言子瑜的父母聽說這裏出了醫療事故後,立刻就跑來要給她辦理出院手續了,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事情,言子瑜卻突然轉了性子,將脖子一梗,我不走。

言子瑜的父母嚇壞了:“小魚,小魚你怎麼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出院嗎?”

就連蘇湘都奇怪地朝她看了一眼,言子瑜耍賴地撲進父母懷裏,“哎呀”怪叫一聲:“總之你們別問了,我現在還不能走。”

“為什麼不能走?醫生說你已經好很多了。”言爸爸怒了,“而且這裏的醫療技術這麼不安全,我們怎麼能放心把你繼續留在這裏?你這不是要我們整天為你提心吊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