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易炎一挑眉頭,“怎麼,你不願意?”
成柯反應了一會兒,看遲易炎態度認真不像開玩笑,於是擺了擺手,“也不是,就是覺得你們這裏做官還挺隨便的。”
遲易炎“……”他看著成柯吊兒郎當不當回事的模樣,忍不住想起了每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裏,那些熬壞了身子撓破了腦袋傾盡家財與青春也進不了朝廷的考生。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當然,他作為一個皇族之後標準的官二代,也是沒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言歸正傳,你想要個什麼職位?”
成柯看著遲易炎眼底那抹別有探究的意味,忽然笑起來,微微歪著頭狀若天真道,“皇上這個眼神看著我,是希望我往高說一點,還是往低說一點呢?”
遲易炎把頭扭向一邊,“你隨心說便是了。”頓了頓,補充道,“反正我也不一定答應。”
成柯無語,這種沒臉沒皮的勁兒也是數十年如一日呢。
其實成柯知道,能在朝為官,還是由皇帝欽點,會是一種莫大的榮耀,是別人眼裏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但成柯本人誌向不在這裏,相比於束縛在朝廷裏,為了升官自保每天把腦袋別在腰上打拚,她更喜歡到江湖上開個酒館賺個小錢撩個妹子泡個帥哥之類的。
畢竟以前她把小半輩子都用在了報仇上,深陷在勾心鬥角的泥潭裏,每天睜開眼不是要殺人就是要被人殺。如今重活一世,又剛好無親無故無牽無掛,她自然想換個更輕鬆的活法。
心裏這麼想,但是說肯定不能這麼說,她看著遲易炎那張老狐狸般狡詐的臉,裝出很深思熟慮的樣子,“有沒有跟金銀珠寶相關的職務?”
除了罵人打架,她大概也就擅長這方麵了,畢竟以前是珠寶公司的大小姐,耳濡目染總是有的。
遲易炎略微有些意外,他以為按照成柯那種無賴的性子,會獅子大開口一番跟他抬杠。想了想,他道,“二十四司裏有個司珍司,掌宮中金玉寶貨,倒是可以封你做個司珍,正六品,官階不高。”
成柯心想,我又沒想真在這裏紮根落戶,官階大小有什麼所謂。
她心裏打的小算盤其實是,先假裝老實一陣,借著這個機會減少一些行動上的限製,並在合適的時間把解藥騙過來,然後摸清逃跑線路製造逃跑計劃。
遲易炎看著成柯有點賊賊發笑的眼睛,沉吟了一下,“你不會想以公謀私藏寶石變賣吧。”
成柯狠狠地剜了他幾眼,“我藏你妹啊,我是那樣人嗎?”
嘴上這麼說著,成柯卻又覺得一語驚醒夢中人,其實遲易炎這個說法完全行得通啊,到時候她跑路總需要經費生活費吧,撈點油水也是為今後作打算。
遲易炎要是知道自己親口為成柯謀了一條出路,不知會做何感想。
“但是我現在身體不好,我要求先養病再上任。”
遲易炎看著成柯那細胳膊細腿防禦用點力就能折斷的樣,一點頭,“準了。”
遲易炎走後,成柯到門口看了下負責守門的四個宮女,叮囑道,“今後不管誰來,先攔住喊我,再往裏放,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