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家夥,不管你最後和哪個在一起,都該成為他們的左右手,而不是養在家裏的金絲雀。因為,安然,你有這個潛力!我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
寧向天的鼓勵讓安然的脊背忽然就挺直了。
是,當麵對陌生人的時候,她是有些緊張拘謹,但是隻需要幾分鍾,也許更短的時間,她就能迅速調整自己的心態,讓自己變的冷靜大方,難道,這就是寧向天口中她的潛力?
安然深呼吸,握緊自己的酒杯,咬咬牙,點點頭:“走吧!”
她不是為了別人,也不算是為了那兩個男人,她是為了母親,為了自己有能力讓母親過上更穩定的生活,才強迫自己堅強的。但寧向天的話,說的對極了!
領著安然在場中轉了一圈,當聽說喬安然是寧向天的義女,又是顧微涼和江北的朋友時,原本對她並不重視的人們,開始將注意力投注在她身上,態度也熱情了許多,可喜的是,安然落落大方,應對的好極了。
“她今天真美。”江北搖搖頭,輕輕歎息,又皺著眉頭看了顧微涼一眼,哼了一聲:“就是眼光差了一點,找的男伴不怎麼樣。”
顧微涼冷笑,反擊道:“是啊,是不怎麼樣,因為她太光彩照人,隻要稍微一裝扮,便美的像仙子一樣,身邊的人都被比了下去。所以啊,她身邊的男伴還算是好的,那些想做她男伴沒做上的,大抵就更慘不忍睹了……你說對吧?江某人。”
江北冷笑,伸出手攬住他的肩膀,低聲說:“小涼涼,在小爺心裏,其實你比她更美,什麼喬安然,比起涼涼你在小爺心裏的地位,差遠了。女人如衣服,她就是那厚厚的冬裝,你才是小爺想要撕爛撲上去的那件胸衣……”
顧微涼想吐,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主人兼壽星的份上,他早就一拳揮過去了。
“寧老頭,問你個人你認識嗎?”終於喘了一口氣,安然拿胳膊肘捅捅身邊的寧向天,小聲問。
宴會上有些嘈雜,寧向天努力聽才聽清,忙問:“誰啊?”
安然猶豫了一下,假裝漫不經心的問:“你認識錢朝陽嗎?”
寧向天愣了,呆了片刻,脫口而出反問:“你怎麼認識他?”
安然心裏咯噔一聲,抿了一口紅酒,小聲說:“沒事,偶爾聽我母親嘀咕了一下這個名字。”
她沒敢說她懷疑這個錢朝陽身上係著什麼秘密。
“過去的一個朋友。”寧向天微微有些歎息。曾經是朋友,如今早已如陌路,許多許多年不曾見過了,聽說那人過的並不好。
“能說說他嗎?”安然轉頭看向他,輕聲追問。
寧向天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錢朝陽和他那一段不光彩的曆史掛鉤在一起,提起他,必然要要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
寧向天沉默了片刻,安然見他似乎有難言之隱,雖然她很想知道,但還是通情達理的捅捅他的胳膊,小聲說:“算了,寧老頭,不方便說就不說了,我也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她的善解人意讓寧向天微微動容,轉頭看向她,輕聲說:“安然,如果思思也像你這麼懂事就好了。有的時候,我真的希望你是我的親閨女,而不是幹女兒。”
安然眸光一跳,臉色有些僵硬,心也跳慢了半拍。
寧老頭,我就是你的親閨女……可惜,這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你,告訴你了,會天下大亂的,而我和母親的平靜,就會被徹底打破,你也是。
“假如我就是你的親閨女,你準備怎麼對我?”安然嘿嘿一笑,用開玩笑的口氣輕聲問。
寧向天沉默了一下,安然以為他在為難不好回答,便笑著搖搖頭:“跟你開玩笑的,怎麼可能呢?”
“我會把你寵上天,我會讓你成為被嗬護的公主。”寧向天忽然輕聲開口,看向她的眼神,像極了她已經去世的父親。
安然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紅了,忙轉頭看向別處,緊緊咬著唇,努力控製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她多幸運啊!她擁有兩位父親,養父視她如寶,捧在掌心嗬護嬌寵著,即便是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之後,依然放不下;
親生父親雖然不知道她是他的孩子,可是自從認識,就一直在磨合中慢慢的給予她關心與支持,若是他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孩子,他一定比養父還要寵她。
夠了,這樣就足夠了。她要的不是高貴的身份和富足的生活,她要的,就是心間暖暖的感動和身邊靜靜的幸福。
爸爸,我忽然對你一點點怨恨都沒有了,就在方才,我還在糾結之中,尊敬但又微微的不滿,這一刻,我什麼都不想了。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才在我的成長中沒有給予關愛,我不怪您,真的不怪了……
命運對她是公平的,在給予磨難的考驗之外,也給了她太多的幸運,有朋友,有愛人,有親人,有這麼多人的關愛,她還奢求什麼?其實她想要的一直不多,這樣的生活,她已然非常滿足了。
安然回頭的時候,已經逼回了幾乎奪眶的眼淚,微微一笑,輕聲的開口:“寧老頭,真可惜,我居然不是你的親閨女,如果是,我折騰死你。”
說著,安然便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香煙,舉到他的眼前,冷著臉質問:“這是什麼?說多少遍了不許抽煙,記不住還是忍不住?再抽煙,就用煙頭在你臉上烙個坑,看你記得住記不住!”
寧向天眼角抽抽,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囁嚅著開口:“幹女兒,你怎麼就這麼凶呢?你瞧瞧這滿場上,有一個人敢這麼對老頭我不?思思她都不敢……”
安然杏眼圓瞪,壓低聲音問:“不服是不是?好,我先走了,去給我媽辦出院手續……”
說著,佯裝往外走,寧向天忙一把拉住了她,小聲認輸:“好好,老頭輸了,老頭錯了,行了吧?不抽了,打死也不抽了!”
“再讓我逮到怎麼辦?”
“任罵任罰。”
“我哪兒敢罵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