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給劉旭東準備辦公室,閆瑞東卻來了個大出血,閆瑞東也知道,劉旭東的提拔不僅僅代表安監局內部的變動,更多的還有外界的因素,自己要在劉旭東麵前表現一番,也就等於給了王恒山一個麵子,雖然這個安監局長自己也就是再幹個兩三年,但就算是幹一天,也離不開縣長的支持,這樣換了家具,等有機會去申請資金也有個說辭。
本來閆瑞東的意思是讓劉旭東馬上搬進去,劉旭東卻找了個理由,說新家具味道太大,等散散味再搬,其實劉旭東是相等任命文件下來,他不能在安監局表現的太高調,自己三十才剛出頭,群眾基礎一定要打牢,要不然就算幹了副局長,不能服眾,那還不如不幹。
局裏有些年輕人見了劉旭東也開始紛紛的改了口,一口一個劉局長的叫著,劉旭東跟別的局長們不同,他不喜歡在自己名字後麵帶上個職位,比自己小的,他喜歡讓人叫劉哥,比自己大的,劉旭東更喜歡的稱謂是小劉,這樣自己聽著也舒服,但是他一個人是改變不了大環境的,有句老話說的好,如果不能讓別人適應你,那就學著適應別人,劉旭東改變不了別人,隻要硬著頭皮答應著。
公示了三天,一切似乎都風平浪靜,劉旭東的電話也慢慢的恢複了原來的“業務量”,雖然偶爾也會有人打來表示恭喜,相對於前兩天,卻也不值得一提了,但王恒山秘書的一個電話,卻讓劉旭東感到有些不對勁,王恒山是自己的嶽父,以前從來沒有讓秘書給自己聯係過,就算職位再高,這個關係也用不著擺架子,劉旭東不知道是啥事,趕緊接通了電話。
“劉哥,王縣長讓你到他辦公室來一趟。”秘書在電話裏說的很簡單。
“什麼事知道麼?”劉旭東問道。
“不知道。”
通話時間很短,隻用了不到十秒鍾,但劉旭東掛斷電話以後卻用了五分鍾的時間,把任何一種可能性都想了一個遍,好消息,壞消息,談話,上政治課,這五分鍾,劉旭東沒有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
來到王恒山辦公室,劉旭東卻發現並不是王恒山一個人,縣委組織部部長趙學奎也在。
劉旭東在秘書科的時候就跟趙學奎“很熟”,那種熟悉並不是像朋友一般,劉旭東那時候的地位和這些縣委常委們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做朋友那是天方夜譚,這種熟悉也隻是相互認識,趙學奎非常平易近人,雖然官位很高,但見了劉旭東也是嘻嘻哈哈,打個招呼,開個玩笑,劉旭東跟他接觸了一年多,從未見過他批評過什麼人,甚至連一個難看的臉色都沒見過。
劉旭東見到趙學奎,跟以前一樣,臉上的笑容頓時冒了出來,嘴裏說著,趙部長,您也在啊,然後便朝著他走了過去,在距離他兩米左右的時候,劉旭東伸出了右手。
可這右手還麼伸出一半,之間趙學奎對著劉旭東點了點頭,然後一擺手,說道,坐吧。
這一瞬間的語言和動作,讓劉粗差點僵在原地,好在天生抗打擊能力強,愣是硬邦邦的把胳膊又收了回去,然後在屋裏乖了一個彎,坐到了沙發上。
趙學奎的這個變化讓劉旭東很意外,甚至有些接受不了,雖然他知道自己跟趙部長在職位上還有一大截,但以前那種熱情的程度是個良好的基礎,劉旭東是依照以前的態度為參照去想的,如果沒有以前,第一次見縣委常委級別的人的話,那麼這個事情就再普通不過了,劉旭東看著趙學奎,想知道這個變化的原因,更想知道王恒山叫他過來的理由。
趙學奎雖然是縣委常委,但跟王恒山還是差一塊,所以再跟劉旭東說話之前,趙學奎看了一眼王恒山,王恒山點了點頭後,他才看著劉旭東,嘴巴一動說道:“劉旭東,今天叫你來是想跟你通知一件事。”
趙部長您說,劉旭東趕緊往前一探身子,說道。
“我跟王縣長商量了,關於你的任命文件需要拖後一段時間。”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七月天下雪,劉旭東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關了十多年的囚犯,有一天被通知提前釋放,可到了釋放的那一天,突然又告知弄錯了,還得關幾年,劉旭東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嘴巴張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啊?
“本來是三天以後下文件的,但出了點小意外,所以要推遲,具體時間再商量。”趙學奎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