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閆局長過獎了。”王迪笑了一聲說道。他不能多說,心裏明白就行了,沒必要裝,特別是在領導麵前,裝B遭雷劈,這句話他明白。
“王迪啊,你也知道,不管是你家,還是咱局裏最近都不大消停,我一直也沒時間安慰安慰你,這些都是天災,我們避免不了,你要想開一些,我雖然幹的這個角色,但有些事我也左右不了,天要下雨,娘要改嫁,我也沒有辦法,你還年輕,路還長,可不能為了這些事放棄了自己,我的話你明白麼?”閆瑞東用一個朋友的口氣小聲的對王迪說道。
王迪很反感這些話,這都什麼時候了,閆瑞東還說這些話,這分明就是在自己傷口上撒鹽,王迪是不能讓閆瑞東得逞的,他笑著說:“謝謝閆局長的關心,我早就想開了,我要是想不開也不會回來。”
閆瑞東把身子又一次靠在了椅子的後背上,兩手扶著把手,像是一尊雕塑一樣,除了鼻子因為呼吸的緣故有規律的動著,其他部位幾乎是紋絲不動的,沉默了兩秒鍾,閆瑞東繼續說道:“王迪,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閆局長,您說。”王迪也學著閆瑞東的樣子把身體靠在椅子後麵,由於後背很遠,他的姿勢幾乎是躺著的,看閆瑞東也隻能看到胸部以上。
閆瑞東對王迪的架勢有些不滿,但在他的表情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跟劉旭東的關係不錯,但私人關係跟工作是兩碼事,我想讓你接過劉旭東的角色,我考慮了好幾天,覺得還是你最合適。”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繩子一樣,牽著王迪,把他從半躺著的狀態拉了回來。
“別跟我說你幹不了啊”沒等王迪開口,閆瑞東接著收。
王迪徹底的懵了,閆瑞東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他一時還真想不通,就算是這個大隊長輪流也輪不到自己啊,況且自己的表現是個人都知道,自己當了大隊長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話了,就算讓孔建當,也不可能讓我王迪當啊,而且劉旭東被撤職才宣布了幾天,自己就這樣占據了人家的飯碗,如果自己接了這個差,那以後如何麵對劉旭東?如何讓自己做人?
王迪越來越覺得閆瑞東這個決策就是一個陰謀,而且是個巨大的陰謀,他看了一眼閆瑞東,雖然在閆瑞東臉上他看不出什麼,但王迪知道,閆瑞東不會平白無故的給自己一個餡餅,這裏麵肯定是個陷阱,自己如果上了他的當,那自己就完了。
王迪想著,一本正經的對閆瑞東說:“閆局長,我覺得這個大隊長我不能幹。”
其實在閆瑞東的心裏,他有一百個不願意讓眼前這個膽大妄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王迪幹這個大隊長的,王迪從來到安監局就獨立門戶,誰都不放在眼裏,雖然後期有些改變,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閆瑞東一向是不看好王迪的,但作為執政一方的一個頭,閆瑞東心裏也在平衡著各種力量,王迪現在對自己很不利,而且劉旭東萬一回來,他倆畢竟又會走到一起,如果兩個人合手了,那帶給自己的隻有後患無窮,與其每天都膽戰心驚,倒不如把這兩個人拆開,這樣不但能把王迪培養成自己的親信,又能讓劉旭東因為自己的好朋友搶了他的飯碗而懷恨在心,這種一箭雙雕的好事,跟免費給王迪一個大熱饅頭相比,還是前者比較高明。
閆瑞東的算盤在王迪這裏卻沒有算好,王迪從來不追求當官,不追求權貴,他有口飯吃,有個工作幹著,這就是他最大的追求了,這個大隊長別說自己不能當,就算是當了自己也不會用心去幹的,除非劉旭東當一把手,否則免談。
閆瑞東聽王迪拒絕,依然麵帶笑容的說道:“為什麼不能幹,說說看。”
王迪一本正經的說:“閆局長,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特別,我從來就沒想過當什麼官,我也不想當官,我現在能有一個吃飯的工作就已經很知足了,我不是當官的料,再說了,我當大隊長,誰服啊?到時候我肯定能把大隊幹的踏了鋪,比我能力強的多得是,我想你還是讓別人幹吧。”
王迪的拒絕讓閆瑞東很生氣,兩手本來是扶在扶手上的,因為心裏憋著氣,又不能發作,兩隻手搭在一起,摩擦著,盡力的在掩飾著自己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