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晴看得出,劉旭東是認真的,但劉旭東卻有些分辨不出白曉晴到底為了附和自己還是心口如一,但這個時候劉旭東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再反悔的了,他也反悔不起。
而白曉晴即便有一些作為一個女人所天生的矯情,可麵對劉旭東這般鏗鏘有力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表情,她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她明白,劉旭東一旦做出決定,是很難給他扭轉回來的。
跟白曉晴在店裏又呆了一會,兩人吃罷了晚飯,晚上劉旭東住在白曉晴家,第二天一早,劉旭東執意要回寧城,白曉晴也沒有挽留,隻是說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店給轉讓出去,告訴劉旭東不要有什麼思想壓力。
回到寧城,王迪早早就在劉旭東的辦公室裏等著了。
劉旭東從閻王爺那裏轉了一圈,雖然身體上留下了好幾處傷疤,但慶幸的是並沒有破相,不知詳情的人見了劉旭東根本就看不出他十天前差點歸西,跟王迪一見麵,王迪那股子貧勁又上來了。
“霍,劉子,幾天不見,你整個人精神多了,一口氣上三樓,不費勁啊!是不是吃了大力金鋼丸啊?”
“滾一邊去,沒那個閑工夫跟你胡扯八道。”
“嘿,我說劉局長,你要注意身份啊,一把手有你這麼說話的麼?”
劉旭東瞪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座位上,順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抬起手看了看手指頭。
這是他的一個習慣性動作,即便是一塵不染,他也會摸一把,然後看看手指頭,再去確定要不要擦一擦。
“恩,還不錯,挺幹淨!”
“那可不是,一把手嘛,當然得有專人負責衛生了!”王迪得意洋洋,似乎是他給打掃的一樣。
“這幾天局裏沒啥事吧?我這麼長時間不上班,你怎麼跟他們說的?”
“嗨,那還不是小菜一碟,我就說你請了假出去旅遊了。”
劉旭東瞪了王迪一眼,心想,狗日的王迪,你這是在害老子啊,上任沒幾天就出去旅遊,這要是傳到大領導耳朵了,那還了得,工作一點沒幹,倒是享起福來了,要是自己真辭職了也罷,大領導不大領導的無所謂了,可現在要命的是自己不辭職了,也罷,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愛咋地咋地吧。
劉旭東沒接這個話頭,沉默了片刻,他讓王迪把辦公室的門關了,然後一本正經的跟王迪說:“王哥,車禍那天有個人冒充我家屬去醫院打聽情況,這事你知道不知道?”
王迪稍微一愣,回到門旁把門鎖了。
“我知道,白姐把照片也發給我了,怎麼?你見過那個照片了?”
“對,這個人你覺得會是誰?”
王迪說:“我估計他應該是肇事者,要不然他幹嘛去醫院?再者說,如果不是肇事者,還能是誰呢?”
劉旭東沉默了一會,接著說:“王兄,我跟你說個事,這個高個子再早的時候我見過,那天我下樓,正好看見他圍著我的車瞎轉悠,還拿出手機來拍照,我問他是幹啥的,他說是二手車販子,被我攆走了,你說這事怎麼解釋?”
王迪一聽,眼珠子馬上就瞪圓了,“啊?有這事?”
說完,王迪像是恍然大悟般,接著說:“哦,我想起來了,怪不得那天我覺得貓眼外麵有人,搞不好也是這個小子!”
劉旭東點了點頭,說:“有這個可能!”
王迪接著說:“那你為啥不早跟我說?”
“我要是早知道跟這個高個子有關係,那我就不會出車禍了!”
“這麼說來,這事就複雜了,會不會是有人……”王迪沒說出來,但此刻他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別的暫且不說,如果按照他想的那樣,那麼劉旭東現在沒死,以後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
劉旭東倒是很坦然,他笑了笑說:“我懷疑我是被人盯上了,有人想要我的命!”
王迪沒再說話,圍著劉旭東的辦公室轉悠了幾圈,最後坐到劉旭東的辦公桌上,小聲說:“劉子,咱都不希望是這個結果,但也不得不往最壞處想,除了你這個解釋,也沒有其他的了。”
“那你說會是誰安排的?”劉旭東問王迪。
王迪絲毫沒有猶豫,說:“要麼就是餘善貴的哥哥餘善富,要麼就是閆瑞東的人,你想啊,咱倆的罪過誰,也就是他倆了,閆瑞東現在正在等著判,我想是他的可能性不大,再說他也沒那麼大的能力,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
劉旭東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咱就憑著一張照片,幾乎什麼事都做不了,除非手裏有了更有利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