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生看那小丫頭一眼,“若是墨生不來呢?”
那小丫頭並不看他,淡淡的道:“許大人應該很清楚,您的母親和妻子都在淑妃娘娘手中呢。”小丫頭也不再說什麼,轉過身嫋嫋離去。
許墨生看一眼那小丫頭的背影,搖頭不語,鳴鳳啊鳴鳳,娘平日待你不薄的,你為何如此待她?
一個人愴然出了毓磷宮的門,轉身朝驛館走去,離開了那麼久,樸秋怕是都不記得自己的樣子了吧?再說,身上這件髒透了的衣衫,總該換一換了吧?
許墨生滿身疲憊的回了驛館,樸秋見到他回來,喜出望外,“老爺,您終於回來了,小的擔心死了。”樸秋急忙把他要坐的座位擦了又擦,“老爺,這一個多月來,您可怕樸秋嚇壞了。”樸秋忍不住眼睛有些紅。
許墨生微微一笑,“不妨事,樸秋你想太多了,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傷感?!”許墨生禁不住眼眶也有些紅,想想在齊芳閣那些暗無天日的生活,每天還要麵對鳴鳳的百般挑逗,可謂是如履薄冰,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活著,若不是想著要出來見涵沫,他隻怕是早就撐不下去了。
樸秋見他眼睛泛著紅意,急忙又笑,“樸秋不好,害老爺傷心了,樸秋這就去為老爺燙壺熱酒,替老爺壓驚。”
主仆二人借著一壺清酒談及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時,更是唏噓不已。
“老爺,您說您剛從毓磷宮回來,可有見到夫人?”樸秋想當然的認為許墨生應該見到了秦涵沫。
“什麼?!”許墨生大驚,捏著樸秋的腕子,“你說的可是真的?”隨即又放開他的手,“樸秋,你為什麼不早說?我這就再回毓磷宮去找她。”許墨生急不可待,轉身又往回走。
樸秋摁住他,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沒有見到秦涵沫,“老爺,您先別急,聽我說,就算您現在去了,夫人也未必會認識您。”
“你說什麼?”許墨生又是一驚,“難道涵沫她真的忘記我了?”許墨生念起鳴鳳曾經說過的話,心如刀割…
“夫人她…她不記得老爺了。”樸秋終於把話說完了,再一看許墨生,早已是麵如死灰。
許墨生不是個外向型的人,他有什麼事,都喜歡藏在心底,即使你去問,他也未必見得會回答你,但遇到秦涵沫這樣的情況,他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他狠狠揪著自己的頭發,不停的咒罵自己:“許墨生,你是個混蛋,你就不是個男人,身為一個男人,你竟然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忘了你,你還算什麼男人?”滿桌的山珍海味,他卻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樸秋為他斟下一杯酒,“老爺,別傷心了,想辦法讓夫人再記得您吧。”
許墨生接過那杯酒,仰頭飲盡,拍拍樸秋的肩,“樸秋,謝謝你的酒,就讓老爺我再醉一次吧。”也不待樸秋說什麼,直接抱著那酒壺就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