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貝,你信命嗎?”
盯著鬱海貝看了許久,唐可凝幽幽的問出一句話。
她的聲音消失之後,房間裏再次陷入寂靜,鬱海貝雙眉輕蹙,靜靜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問。
看著鬱海貝疑惑的眼神,唐可凝無力的彎起雙唇。
“以前我不信命的,我不信的,”唐可凝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我們生長在同一個地方,我們身體裏都流著那個男人的血,可是我和你所擁有的一切完全不同,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曾經是多麼親密嗎?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不再跟你一起玩耍,你追問我為什麼,當時我沒有回答你,因為我當時既羨慕你,又恨你,什麼也不想對你說。”
輕吐口氣,她眨了眨眼睛:“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你是外婆將我關在了後院的那間小黑屋中,整整關了一個晚上,她說我隻是她好心收養的,沒有資格跟你玩耍在一起,沒有資格跟你平起平坐,因為你是主,我隻是仆,我的使命是照顧你,而不是和你處在同一個高度,她說如果再讓她看到我和玩耍在一起,她會把我在那個黑屋子裏關上一個星期。”
“那個黑屋很黑,一點光線也沒有,我甚至把手放在眼前都看不到,可是裏麵又有奇怪的聲音,仿佛有人哭似的,海貝,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嗎?我拚命的哭,拚命的喊,拚命的砸著牆,可是沒有人來理會我,最後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隻好縮在牆邊,等著人來,我當時以為我會死掉,沒想到我還是見到了第二天的陽光。”
唐可凝瞟了她一眼,視線移向窗外:“海貝,你有一個那麼好的外婆,我怎麼能夠再像以前那般跟你在一起。”
聽出她話中的嘲諷,鬱海貝隻是默然的抿著雙唇,雖然小時候不知道唐可凝的疏離為何,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看著外婆對她的態度,她已經猜出些許,隻是沒想到當時外婆竟然對那麼小的唐可凝做那種事情,可凝當時有幾歲?也就四五歲的樣子吧。
沒有理會她的怔愣,唐可凝接著說道:“我不敢再靠近你,為了討好你外婆,我跟在你身後的時候,就像一隻哈巴狗,就差沒伸出舌頭討好了,一直到十八歲,那十幾年的時間,我在鬱園的生活,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光鮮,可是其中的苦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們之間的差別竟然如此的大,這就是命嗎?”
“你還記得在鬱園工作的陳媽嗎?她是唯一對我好的人,她說人的富貴都是命,我是個命苦的人,她讓我認命,”倏地她的表情一冷,眼中迸發出深深的恨意,“我偏不認命,不會認命的,那十八年我過得是苦,可是我相信有一天我也可以有自己的幸福,也可以像你一樣,有那麼多人疼,有那麼多人嗬護,我的夢想終於在十八歲那年實現了,耀威走進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