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最後的底牌(1 / 3)

追風和海魂之間的距離不過數丈。

那枝箭卷起風聲而來,一路直行,幾乎沒有停滯,反而速度愈快,力道漸強。

海魂破開這一箭的方式很簡單。

便是逆行而上。

在這一箭的威力達到最強之前,先行出手。

那一刀精彩絕倫,帶著少年十幾年的磨練。

以及,過去很長歲月的實戰。

他望著那枝速度很快的箭,知道自己不能完全避開,便隻能豎刀。

寬厚的刀背在眼前沉寂,映照出少年冰冷的眼神。

以及,從未有過的專注。

刀勢微起,刀刃便已泛光,一抹刀氣彌漫,剛好在半路將那枝箭攔下。

此刻,那枝箭剛剛蓄勢,威力很強,卻不足以讓海魂畏懼。

於是,刀口與箭頭狹路相逢。

在半空中凝聚,像是生死仇家。

那一刀,很快便破開了這枝箭。

從中間分開,往兩邊折半。

像兩根廢柴,當空落下。

隻是箭的威勢卻仍沒散開,在刀鋒下縈繞,幾乎瞬間便侵襲而去,正中海魂的右臂。

這一擊很重,從右臂擦過,很快便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鮮血從傷口內流出,凝成一片紅光。

海魂皺起眉頭,收刀急退。

體內的刀意止住了血色,卻止不住疼痛。

這種感覺,十分難受。

宛若那把鋒利的箭,即便殘缺破敗,依然誅心。

一如它的主人。

海魂望著追風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心生敬重。

或許總有一天,他真的會超越白魂。

正如自己,早晚會超越磨刀老人。

而此刻,李景天坐在馬車內搖了搖頭,心情不是很好。

他突然悶聲說了一句:“追風這個臭脾氣,明明可以射出很多箭,偏偏自立風格,要一箭定生死,這下可不就把自己玩進去了。”

披甲將士在車外沉默了很久,然後說道:“該我出手了。”

李景天沉沉的低哼一句,不再說話。

於是殘陽之下,天色愈沉,披甲將士終於走了出來,像一片死水,無波無瀾,卻能淹死人。

他身上的那把刀很沉,被他懸在腰間,看上去有些滑稽。

隻是當他解下那把刀,橫臥在手中,卻又是那樣高大,讓人無法忽視。

而在這之前,這位披甲將士,其實一直都被海魂所忽視。

無論是身份,或是實力,這位將士似乎都不值一提。

也隻有在此刻,海魂知道,他可能才是李景天最強的後手。

也許不是最後,但絕對是最強。

尤其,是當他拔出那把刀,靜立在殘紅之間。

像一尊魔神。

海魂右臂的傷口已經止住血,卻仍很疼痛。

他的大刀被左手握起,像一輪彎月落地,綻放出一層冷光。

少年倔強站立,不言不語,隻是望著那個將士,等一次揮刀的契機。

而這一刻,那位將士,終於開始動了。

海魂和披甲將士的距離隻在十丈開外,這樣的距離,對他們而言,想要走過,隻是眨眼的功夫。

可是那位將士走的卻很緩慢,每一步都很沉穩,足夠小心翼翼,像一頭餓狼狩獵。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刀意便強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