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像您說的那麼優秀,在異能學院肯定是品學兼優,從不曠課,隻怕他根本幫不了這個忙,而且這樣上不得台麵的事,我們也拿不出任何理由去跟學校方麵交涉。”吳斬露出了為難之色。
異能學院是封閉式學校,對於學生的外出有著極其嚴密地把關,更不允許一二年級任意離校。就連城監下派的李湛要從學校帶走邱予,也是事先通過了申請審批才行。謝家鮮少與異能者往來,對於這個異能學院的規矩,更是兩眼一抹黑。
“我記得楊杉說她在小巫山開了一家‘山神廟’,給楊杉打電話,讓她去跟異能學院溝通。”謝義說。
聽謝義提到“山神廟”,吳斬也恍然地“啊”了一下,從腰間皮帶包裏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準備撥過去。
“等等!”越葉連忙製止住他。
越葉沒有經曆周五晚上小巫山發生的一切,但是自打謝義回家以後,沒少跟他念叨那名異能學院的學生,以他的頭腦,前後經過想通了大概。他在這件事上沒有什麼發言權,一直聽著,此時見兩人越說越離譜,不得不打斷,“別忘了,我們需要的這個人,不止要能力出眾,還要有絕對厚重的案底。我們是可以買通城衛局,把他送去一號看守場,但一號看守場能不能夠接收他,是要經過律治院的判決。如果找個清清白白的人,是沒法過律治院那關的,短時間內,我們也不可能做出一套完美的假案底。”
“對啊!”吳斬一拍腦袋,“那現在怎麼辦?該去哪裏找人?”
他手裏拿著手機,打也不是,放也不是,結果,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關鍵時刻,他也沒心情接電話,正打算按掉,結果在看到來電號碼的一刻停住了,接起來,簡單說了幾句,眼裏是接二連三的意外和驚訝。
他掛斷電話,神色複雜地望著謝義:“是城衛局。杜遠行蹤查到了,一小時前他開車出現在淮南省的鄔市。還有就是……您說的那名學生,現在被關在安治分局。”
“什麼?安治局?”謝義皺緊了眉頭。
吳斬點頭,臉色依然複雜:“杜遠的線索就是他提供的,他說杜遠那天晚上坐上一輛‘淮A’的車往南逃走了。”
謝義一動不動地沉思片刻,從椅子背上拿起衣服:“阿斬,跟我出一趟門。小葉,你留下來看家。”
越葉看著謝義和吳斬出了辦公室,而後他走到百葉窗前,注視著謝義的車從停車場緩緩駛出,他的眼睛在折葉後麵,被遮上了一層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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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建市,巫山縣邊區安治分局。
邱予注視著窗戶外麵那個女生,甩手關上車門,整了整敞開的校服前襟,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豪氣。
謝曉綱似乎有所感應,扭過頭,看到窗戶裏麵望眼欲穿的邱予,頓時朝他一揮手。不加粉飾的霸氣笑容融化了築起高牆的內心,一時間有股暖流仿佛在血管裏流動。
邱予嘴角也露出了些許笑意。看著她進了分局樓裏,他收起笑容,眼裏的情緒隱沒在華燈初上的夜晚,轉身從地上拎起書包,準備離開。
謝曉綱不同於邱予,她對於安治局門清路熟。
她不是第一次來,除了學校,她去的最多的就是安治局和城衛局這兩個地方,每次公司下麵員工卷入了紛爭,她都要親自上門銷案提人。無論是人,還是錢,她每次都能處理妥當,讓人跳不出毛病,加上她性格外放,打扮隨意,雙局裏一些熟悉的小年輕們,都玩笑似地稱呼她“謝哥”,她本人也是聽之任之。
門外蹲著的看守認識謝曉綱,從外麵給她開了門,謝曉綱進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拉起邱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沒被人欺負吧?”她聲音不小,門外那個安治員聽見了,忍不住往裏裏偷看。
邱予忙說:“沒有,給你添麻煩了。”
“哪兒的話,把東西拿全,跟我走吧。”
邱予點點頭,心中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本來以為也隻是換了個地方而已,長久的幽閉還是給他留下了負麵的印象。邱予從地上拎起書包,跟在謝曉綱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