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下注”,並不是金錢實物,而是在個人賬戶裏獨有的一類虛擬物品,勞金、不同規格的日常領用物品,比如牙膏、肥皂、棉線、衛生紙等等。這些是按日領用的,用這些押注,贏了可以多拿,輸了就什麼都拿不到。
參與人數最多的一類,是午餐,可供選擇的是不同檔位的套餐。
頁麵上顯示出兩組套餐,“5元”和“8元”組,“3元”和“10元”組,押注時選擇一組,一旦押贏,就可以獲得這一組中高價格的套餐,而輸了隻能獲得對應低價格的。
“真是新鮮啊,誰琢磨出來的這玩意兒?”旁邊趙敢為嘿嘿直樂。
“看守場裏搞這種項目,就不怕把人打死嗎?”衛咚咚嘀咕。
邱予把代表著“10元”的虛擬包裹拖到祝飛豔那一邊,看著人數從3218跳到了3219。
操作完成的那一刻,邱予感覺到了一絲絲荒誕。他懷疑他是不是來錯了地方,他覺得他不是進了一座固若金湯、逃跑率為零、號稱國內第一難進難出的看守場,倒像是進了一家海上俱樂部。
一號看守場,邱予心裏默念,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押注結束,押注通道關閉,最終雙方支持人數定格在3219:889。支持徐長虹的比剛才還少了幾個,說明這中間有人跑票了,原本支持徐長虹的,改為支持祝飛豔了。
邱予看到這人數變化,也有些啼笑皆非。隻看名字下麵的比分,那個叫祝飛豔的女人占了大多數票。邱予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些。
這一看,他心裏也不由得微微一蕩。
不得不說,祝飛豔人如其名,麵容明麗秀美,眉眼都像是從畫紙上勾勒出來的一樣。在邱予認識的少數女性裏,風薇、教導員姚綽、錢悅茹、謝曉綱,身型儀態各有千秋,性格也有著鮮明的不同,但要單從相貌上看,祝飛豔無疑是個豔壓群芳的美人胚子。
也許是在這個陽盛陰衰的場合裏,四處充滿著古銅肉色和汗酸味,更加放大了她的姿容色彩,一男一女的對擂台上,她竟然以壓倒性的優勢贏得了多數人的支持。
事實上,邱予他們並不知道,徐長虹有著自己的一小部分支持者,現在這個比分比起以往那些和祝飛豔對陣的,要正常多了。
等到六人回到剛才的地方,隨著“當”的十二聲鍾響,對擂開始了。見前麵的賀子融頭也不回,被前方高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眾人也不好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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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徐長虹摩拳擦掌,活動筋骨,而後舉起拳頭示意了一下,這是他的招牌動作,每一次都能給他帶來勝利,台下那些熟悉他的頓時高聲叫好,氣氛頓時被翻天而起。
徐長虹抬手揮動了一下,台下聲音逐漸稀落,秩序無比整齊,竟然比邱予在學校裏召開全校師生大會時還要肅靜幾分,邱予心中生出了幾分驚奇和疑惑。
他是第一次在現場觀看到這種大規模真實的對擂,還是在這樣意外的場合下。事實上,自從走進一號看守場,幾人心中都充滿了越來越多的疑惑,隻是被周遭環境的變化之快帶動著轉移了視線,被無時無刻不震撼著的情景吸引著而沒有時間去想它。
“祝飛豔,”徐長虹高聲說,安置在高台四角處的揚聲器,清晰地傳出他的聲音,“很高興,你能接受我的挑戰。既然知道我要和你交換監室,還敢上來跟我打,不得不說,你的膽識確實強過不少人。連我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徐長虹的話一出,場下一片嘩然。不少人喊著“滾下去!”、“自不量力!”,也有人吵著要看好戲,振聾發聵,反應激烈嚇了剛來的六人一跳。
“交換監室”這幾個字也牽動了眾人的神經。
“他這是什麼意思?”高香蘭第一個問。
前麵的賀子融趁著還沒打的功夫,回過頭來:“你們不知道?看守場的勝負製度,擂台戰細則。這是給對擂雙方的獎懲,日常調度上,勝方可以向負方提出一個合理要求,通常是交換監室。看守場的監室環境、視角、位置都是有差異的,如果住不慣,可以申請和別人對換監室。隻要雙方同意就可以直接調換,如果有一個人不同意,那就上台,用武力解決。男女平等,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爺。”
聽他說完,高香蘭的眼睛就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