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的踢老子?”趙敢為不提防,被踹了個狗啃泥,回過頭,看清是邱予時聲音戛然而止。
“許、許光?”
他驚魂未定地看看邱予,又看看在他身後完好無損的門,像看到鬼一樣:“你怎麼進來的?”
邱予一句話也不說,一拳捶在他的臉上,把他打了個鼻血橫流。
“有話好好說,咱們見麵分一半,有福同享,你覺得怎麼樣?”趙敢為手腳並用趴在地上,哈腰討好地諂笑著。
邱予第二隻拳頭揮向他,被他架住,緊接著眼前一晃,趙敢為的拳頭更快地揮到了他的臉上。瞬間,邱予被打得頭暈眼花,思維停滯,辨不清方向和人。他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脖子被用力掐住。
“你以為我怕你嗎?老子連場衛都敢殺?還怕你一個小白臉?”趙敢為麵露凶光。
邱予心裏明白,趙敢為這是打算不留餘地地殺他滅口了。
邱予用力去扳卡在脖子上的手指,可惜他的力氣、技巧、狠辣都比不上趙敢為,伸長了手臂也夠不到趙敢為的要害。
這是他在來到島上後,第二次陷入貼身肉搏戰。
他的眼前漸漸冒了白星,窒息透不過氣來。
他嚐試著集中意識,調動精神力,異能始終是他最後的救命手段。
然而,讓邱予心中發沉的是,身體上的痛覺和脖頸被人扼住產生的窒息,讓他漸入暈眩,很難集中意識去調動精神力,受到各處叫囂著罷工的神經的嚴重影響,精神力總是力不從心地從他的控製中滑脫出去。
照著這個趨勢僵持下去,最先倒下的一定是他自己。
邱予從嗓子眼艱難地擠出聲音:“快……去開門!……叫人!”
他看不到劉茜,她幾乎已經崩潰了,目光呆滯地縮在角落裏,渾身顫抖著抱作一團。耳不能聞,目不能視,像是被嚇得傻了。她隻是剛來三個月的畢業生,哪經受過這樣的劫難。
所幸,大概是趙敢為平時揮霍無度,體力難支,自己先敗下陣來,被邱予掙脫,反擊了一拳。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地,毫無技巧可言,就像兩個小孩鬧著玩似的,然而拳頭砸在對方身上,卻是不留餘力地,每次都留下些記號。
邱予不知道場衛是什麼時候闖進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人分開的,分開的時候,他的頭破血流,白色場服上掛滿了血,雖然受的傷不嚴重,看上去卻打得挺慘的。
也許動靜鬧得太大,外麵的課堂停了,不少人擁堵在樓道裏,滿臉驚愕地看著女衛生間的狼藉。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你們?”
“別打了!別打了!都停下!再打電你們了!”
“都別看了!你們兩個,跟我過來,我有話問你們。你,”場衛指示著手底下的一名場衛,“去幫我把楊遠找來,就說他區的人鬧出人命了。其他人,由各自的場管帶回看守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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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場管楊遠、場衛隊長周東、場監洪冠都來了。
由於出事地點在講堂,涉事幾人都沒有第一時間被帶回看守場,臨時借用了講師的辦公室,作為第一審訊現場。
劉茜在一名女場務的陪同安撫下,逐漸鎮靜下來,坐在沙發上,邱予和趙敢為隔著桌子站在對麵,身後是七名嚴陣以待的場衛。
看見邱予,楊遠眼皮就是一跳,這個許光,怎麼一來就惹事?中午祝飛豔贈箭邀戰的事,就鬧得沸沸揚揚,管理層也全都聽說了。
他看看邱予,又看看趙敢為,隻覺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群能惹麻煩的聚在了一起。
兩人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處理。蓬頭垢麵,嘴角、眉梢都殘留著血跡和灰塵,穿著一樣,發型也差不多,一時看不出誰是誰,楊遠也懶得再看:“凶手是哪個?”
“你們自己說吧。”講堂的一名場務說。
邱予和趙敢為並肩站著。趙敢為眼神飄忽,不敢抬頭直視,邱予麵無表情地站著,陽光下浮動的灰塵,飄到他那都像靜止了一樣。
在場知道這就是許光的,心裏都在想,果然人的名和氣質是對得上號的。
邱予心中一片平和,除了目睹女場管和死去場衛的遭遇,有些壓抑煩悶,心裏是比較平靜的。事情始末,就擺在眼前,沒什麼可說的。
他這一沉默,被趙敢為搶先:“是他!他幹的!我今天吃壞肚子,一直在廁所裏,後來聽到女廁有動靜,急急忙忙出來。結果就看到他……我是去阻止他,沒想到他執迷不悟,死不悔改,還動手揍我。你們看看我臉上的傷,都是被他打的。”
邱予驚訝地張大了嘴。這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荒謬,而且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