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這麼說,麵上卻沒有絲毫的愧意,就像是認定了許徑軒並不會真的責怪自己。
果然,許徑軒沒有動怒,把玩著手把壺,緩緩說:“下不為例。”
安家妮猛然睜大了眼睛。她了解許徑軒,平時但凡有人衝撞到她,許徑軒一定會是第一個跳出來的人,他一定會給那個敢對她不恭不敬的人一個難忘的教訓,更何況是欺負她的人。
她隻覺得此時的許徑軒變得不像他,亦或是以前的許徑軒才是裝出來的,現在這個才是真的。
阿虜上前兩步,附耳在許徑軒耳旁說了幾句話,安家妮茫然間,聽到許徑軒問:“關在哪兒?”‘
阿虜回了一句:“鬥角亭。”
許徑軒點點頭,轉向安家妮,和顏悅色:“前幾天,老爺子還跟我問起你了,說什麼時候能帶你去家裏玩幾天。”
安家妮被晾在一邊半天,心裏對他的怨懟早就達到了頂點:“好啊,那你現在就帶我去見許爺爺,我要當麵跟他講,看他不抽你鞭子。”
許徑軒頗為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你在我這也是一樣,我替爺爺好好招待你。”
“許徑軒,如果是你自己想見我,大可不必大費周章,又是迷藥,又是綁架,你直接跟我說,我能不來嗎?你何必搞這麼些烏七八糟的事?”安家妮冷聲說,“想見我的,壓根就不是你吧?你不如直接把人請出來,別再揮霍我們之間好不容易有的那點淺薄的交情了。”
“別生氣,安妹子,我是真心誠意地請你來做客。這裏是我在西景山的別院,景色很美,之前請你來你嫌太遠不肯來,現在正好有大把的時光,不如就趁這幾天,我陪你好好看看。雋永峰會人多雜亂,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專門替你準備了這個清靜的小院。”
安家妮忍著不耐聽他說完:“許徑軒,你這是要軟禁我?”
許徑軒搖搖頭:“別說得這麼難聽,隻是小住一段時間。”
“是嗎?住到什麼時候?換屆選舉結束?”
許徑軒沉默了一下,說:“那是在談不妥的情況下。”
安家妮心裏一動,知道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她在頭昏腦脹的狀態下,沒有忘了自己以身做誘餌的初衷,反複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回到冷靜中來。
“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我爸的主我做不了,你說再多都是浪費時間。”
“你是做不了主,但你能左右安伯父的決定。”見安家妮開口想反駁,許徑軒抬手虛按,“我不是想讓你勸他,而是相信他一定會為了你的安危,改變想法。”
“許徑軒!你別太卑鄙了!”安家妮終於忍不住大罵,撲上去,被阿虜一把抓回,“你長沒長腦子?你現在利用我,逼迫我爸改立場,但那之後呢?等我離開了,你們能永久地得到南海兵權嗎?用脅迫得到的服從,能長久嗎?你把一號看守場的管製權當什麼?枉我爸逢年過節一次沒落地去看許爺爺,以後再碰見,不覺得尷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