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 章 後世之愛的路上(1 / 2)

路上,行人如織。

到這時了,陳氏突發現,這世裏的人怎恁多呢,好象隨便一個地方,隨便一個角落,都充滿了人,而辛大郎原說他們是來這兒看山看景的,陳氏卻認為,與其說是看山看景,倒還不如說是來看人的,因人把那些景致都給擋住了。

其實,對於陳氏來說,看人也挺有意思的,因這世界,畢竟與她所處的那個世界隔了八百多年,這世界的人當然與她那個世界的人不一般啦,他們似乎每一舉手,每一投足,都與她世界中的人不太一樣,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她無不感覺新奇和有趣。

嗬!真個有趣,光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即能讓人感覺眼花繚亂,呃!這世裏,人們衣服樣子怎恁多呢?有衫、襖、裙、袍,有……,有的,陳氏連見也沒見過,這怎叫得出那名字呢?

還有,他們走路、說話、辦事時的樣子,真個的是千姿百態、儀態萬方啊,特別是有一個女子,也算不得是小孩子了,卻大剌剌坐在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子肩膀上,讓男子托著她走,她沒個難為情,而那男子也笑嘻嘻的。

呃,那男子竟吃了蜜般地暢快高興呢,想必,定是個愛老婆行,而那女子又時不時地俯下頭來,與那男子親嘴咂舌,天呢,要知這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啊,他們怎能這樣大剌剌地張致得不主貴呢?

陳氏立即看了看周圍,可周圍的人,竟好象沒看著那一對兒似的,連一點兒稀奇也沒有,仍大列列的,各走各的路。

這世道是怎麼了?難道還興這個?

陳氏好不吃驚。

辛大郎也看見了。

辛大郎扭頭朝她看了一眼,她迅個地便紅了臉,她竟有些難堪,難堪得倒象是她做了不主貴、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辛大郎嗬嗬笑了,且顯有調皮地在搦著她小手的手上加了把勁。

辛大郎說:“娘子少見多怪了,其實,隻要是正經相愛的男女,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總比想愛又不敢愛,偷偷摸摸地好吧。再說,愛是發自肺腑的東西,隻要兩情相悅,就不必約束,也無須抑製,愛得越個大膽,則越個暢酣淋漓,愛豈不就是讓人心神愉悅的。”

嗬!真個辛大郎,他竟是這番理論的,他可真夠想得通的。

不說陳氏正在看人家,且看得又是小心翼翼,又是興趣盎然,其實人家也正在看她呢,甚至也可以說是人家在研究她呢,誰讓她與眾不同地穿著飄飄灑灑的漢服呢?

看來!這世界的人,對她也新奇,但,卻不如她那般強烈,大概這世的人,比她那世的人有見地吧。辛大郎說,那是當然的,這世的人,從小都須讀書識字,靠學問吃飯,一個個,能耐見識廣著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未來有預見,對過去有追究…….

也或者說人家還不知她是從八百年前的世界裏過來的吧!遂隻將她當作是這世裏,哪個愛標新立異的張致女子罷子!哈!那張致女子豈不就是想處處撩人眼球、搏人關注嗎?

其實,人家更關注的,是她身上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嗬!可花了辛大郎幾十兩銀子,是辛大郎從京城葫蘆客棧的精品店裏買來的,講究得很,即使是在她那個世界裏,也屬上上等的貨,是唯官家娘子才穿得起的。

陳氏看人家,人家也看陳氏,倒象這世裏的一首詩,那詩說“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嗬嗬!這也叫詩。

陳氏不由又覺奇怪了。

原來,這世裏的詩和她那個世界裏的詩也不一樣,這世裏的詩,好象已不再講究對仗、韻律和格式了,想怎個說,即怎個說,好個順心自然啊!

辛大郎說,其實,寫詩,隻要把心裏想要表達的東西說出來就行了,真沒的非要拘泥於某種形式,順心自然才為最好。

辛大郎見人們指指戳戳地看陳氏的衣服,相應地,也看陳氏,引得陳氏拘謹無措。

辛大郎抓著陳氏的手道:“娘子!沒的拘謹,管他?誰愛怎個看你,即怎個看你,誰愛怎個說你,即怎個說你,想必,他們也不可能說你不好,因你畢竟沒有什麼不好,但不管他們如何看你說你,不管你好與你不好,都與他們沒的任何相幹?”

這倒是真的,陳氏覺得,現,在這個世界上,與自己相關的唯有他辛大郎。

陳氏一想到唯一與辛大郎心心相印的愛,內心便充滿了欣喜與幸福,現,她好象隻為辛大郎一個人而活。

啊!去他個“男女授受不親”吧,陳氏也學著這世中的女子,一掃拘謹,大膽地用胳膊挽住了自己的愛郎,連她自己也未料的,自己伸出胳膊後,竟沒覺得有絲毫個難為情,看來真個的是“入鄉隨俗”了。

辛大郎笑眯眯的,好欣喜。

哈!辛大郎永遠是興致勃勃的,他陽光俊朗的臉,實在是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