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木質上佳的綠木牌,木牌上有一顆晶瑩通透的綠寶石,上麵用紅筆書了一個安字。適耀上前接過那塊綠木牌,倏的一驚,這不是安親王府上的木牌嗎?怎麼會出現在靈隱寺中,難道……
“同時,有人彙報,今日有人用安親王的令牌和皇上親簽的通關玉牒帶了一馬車的東西出關去了吳國。”宛如鏡繼續回道。
通關玉牒,出關。朕不是多日前都通告各邊關將士,一切通關玉牒全部取消。難道陽門關沒有收到命令不成。
“皇上,有消息了。前些日子雪大覆蓋了路麵,這二日化雪後,有細作在去往吳國的官道上發現了這個。”這時秦福走進來側身過來跟適耀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說完展開右手,露出一顆灰茫茫的閃著淡淡的光芒珠子。“玲瓏石珠”,三人都走向前,不由驚呼道。
這玲瓏石珠製成的綴珠金鳳,本是月盟國進貢,傳說是月盟國的寶物,有安神洗絛一切汙穢的功效。共有三隻分灰,粉,藍三種顏色,其中以灰色最為尊貴。那年適耀分別送給灰珠和粉珠給瑾顏和涵若她們做了生日禮物。
這時適耀已經穿上披風,走到門口劍架揚手拿起寶劍,沉聲道:“走,順到有玲瓏石珠的地方細細查找。”其他人見他率先邁步出書房,都拂袖把劍跟隨而上。
“皇上,皇上。”秦福急忙跟了出來,攔在他麵前跪下,大聲喚道。適耀低頭匆匆一瞥,問道:“什麼事。”秦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恭謹道:“皇上不可親自尋找,讓阮統領去就行了。每早朝朝臣不見皇上的蹤影,定然會引起朝中震蕩。而且太後也會大為煩惱。還請皇上三思啊!”
門外朔風凜冽,吹得樹木呼呼作響,如無意外,大雪又即將降臨。適耀打了個寒噤,如不親去,怎麼可以安心。跟隨的奴婢都已沒命,不管如何,都要找到她。同時也要好好查查,明明下旨嚴查邊關過往人等,為何過了數十日,依舊有人拿通關玉牒順利出關。
事事都指向安親王,隻怕此事卻沒那麼簡單,此時做了結,隻怕以後更加不得安寧與朝綱也有害無益。安皇叔,如果這事讓朕查出來真是你所為,別怪朕不講叔侄之情。不覺瞬時清醒,記得母後曾經對關於安皇叔的事情說過:隻有走出來才可以看得更清楚。也罷就借這個機會,正好裝病推說身體不適,響應母後的提議,看看安親王葫蘆賣的什麼藥,不覺心中暗暗拿定主意。
適耀冷冷一揮手,秦福立刻嚇得不敢做聲,隻聽他轉身令道:“世邀,你現在就進宮去找母後,就說朕要親自去查安親王謀反的證據,朝中之事就先交於母後。”
“皇上,這恐怕不行吧!還不如由臣等前去,皇上在朝中等消息。”世邀沒想到他會下出這樣的命令,看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滿眸堅定,雖然知道多勸無益。但因事關重大,不得不開口提醒道。
“你放心,朕自有分寸,太後也會明白。你隻用傳句話就成,然後在寧王府等消息,指不上她們會傳出一二點行蹤消息也是說不定的。同時給朕注意安親王一切動靜.”適耀安慰他道,大踏步朝那個府外奔去,上了奕宸早已趕出的馬車之上,狠狠的一鞭子,馬兒飛奔而去。
世邀暗暗跺腳不已,怎奈皇命難為,隻得領命入宮。
“太後,你看要不要微臣去……”世邀入宮後,絮絮向太後回報完事情的經過,見太後神色淡然無常,不由心中一緊,複而問道。
“大可不必,由他去吧!”淑和太後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隨手從茶幾上捧來茶水,慢慢的滑動碗蓋輕輕地吹動茶水,低頭半天無語似是在思考什麼。見寧世邀一直站在那,看了看右邊的椅子暗示他坐下說話。
“秦全,去傳太醫院張太醫過來。”太後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輕描淡寫的吩咐道。
“世邀,你回去吧!有什麼消息速進宮向哀家彙報,沒事也不要老往府外跑。清若就是再不得你心意,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太後坐直了身子,臉色變得嚴厲,逐字逐句吩咐他道。
見世邀行禮退下後。淑和太後眼中不時掠過一絲光芒,看來一切都在掌據之中,隻需再下一道猛料。淑和太後叫來惜晚送上來筆墨紙硯,不多時手中拿了一物,卻是折疊好的信箋。“惜晚,派個可靠的人將這封信送給宛如鏡宛姑娘,讓她照信中所言行事便是。”說完後淑和太後雙眼漸漸合上,開始凝目養神,好像疲極倦極,也好像是在痛下什麼決心。惜晚忙道:“是,奴婢明白。”
天地間,覆蓋山林大地的雪已開始化得幹淨。開初,道路纏綿濕潤,很是難行。漸漸的,天氣轉晴一方碧藍天空,道路漸漸順暢。策馬狂奔,數十日便過了蒼海城,直奔玉門關,然而這天地蒼茫,一望無際,哪裏有伊人的蹤影?心越發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