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來臨,周圍一片寂靜。
真的有人偷偷來客棧帶她們離開,七拐八彎的轉了半天終於來到一座院落後門,卻不是適耀先前所說的寧王府別府。夜墓之中,有宮燈處處燃起。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山莊,地理位置一概不知,也沒敢去問,隻是跟在他們身後。院落雖然不大,環境卻是很好,山青水碧,院落錯落有致,幾杆翠竹夜風搖曳,連空氣都帶著淡淡的清香。
隻是周圍靜的幾乎沒有聲音,隻是隱隱有一種沉默壓抑的氣氛在漂浮著,讓人無法安寧。冷風吹過來,隻覺全身已被吹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覺腳下的步子開始放慢,讓他們遠遠丟在身後。適耀回頭,見她一副詫異的表情,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強忍了笑意轉身走過來道:“剛還說長大了。這會又怎麼了不會有事的,放心吧!”說完緊緊拉住她的手向院內大廳方向走去,手中的溫暖從手心緩緩的傳到她的手上。
瑾顏閉上眼晴任由他拉著向前走:罷了!他都輕鬆無事,自己何必心中不安反而必疑神疑鬼,當真死了過一次,膽子都變小了。適耀低頭看了看她的神情,撇了撇嘴,故意瞪了她一眼,取笑低聲道:“害怕就明說,不必藏著掖著,又沒人笑你。”
瑾顏聽完這句話,抬頭看了他一眼,見大廳就在前麵定了定神,彎了彎嘴角“哼”了一聲,抽出手來並不去答理他,隻管自己一個人向前走了。
這時接他們前來的人,急忙快步走近大廳門外,向門內報道:“皇上到了。”隻覺屋內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見,已跪到一大片。人人口喊:“臣等見過皇上,願吾皇福體安康!”瑾顏見狀站在門口頓了頓急忙低下頭,退到適耀身後,也跪了下來。
一番問安用膳折騰之後,瑾顏才敢站起來,偷偷低頭向人群中靠進。剛剛站好,忽覺大家眼光都投向她。慢慢的抬起了頭看向大粗抿嘴一笑,有一個穿秋香色的長褂,兩隻黑眸熠熠生輝的中年男子已將她抱入懷中。她不覺眼淚盈盈而落,道:“父王,我可見到你了。”
“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寧王聲音裏帶了幾分哽咽,看了看她的穿著,不覺心中更是難受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一切都過去了。我讓人帶你下去休息,隨便穿身衣裳。”
這時有一人走了出來道:“寧王放心,下官已經派人準備了郡主的房間,並吩咐小女瑉婕在屋內等候郡主。下官這就派下人帶郡主過去,不知皇上和寧王意下如何。”
“還是呂大人考慮周到,去吧!”呂大人見皇上已經發話,急忙喚出一個模樣清秀的小丫頭扶著她離去。
不用猜瑾顏也知道,這些大人全都彙集在這個小小的院落內一定有大事商議。連自己的父王也從邊關趕了回來,相必一定是朝中出了大事。最後她才從呂瑉婕的口中得知,本來定在寧王府別館商議大事。可終因為寧王府別館平日沒有人居住,一時來來往往怕引起安親王的注意,才改在戶部尚書—呂宗漢的府地。
銅盆裏的銀霜炭火焰燒的正烈,房內明顯暖和甚多。又有小丫頭送來沐浴用的桶和水,熱氣充滿整個房間。桶中浮著百花花瓣,周圍已有屏風著輕羅紗布輕輕搖曳。瑾顏靜靜的閉上眼晴,在浴桶中開始思索。她開始明白,為什麼那人要將她費盡心機運往吳國才進行下手,原來這是朝中不安人等的一個陰謀,目地就是要****與吳國進行戰亂,不想自己並沒有死反而讓紫淩救了,這二國自然也沒什麼亂可以起了。適耀這次偷偷潛往吳國,想必也跟此事有關。心中忽然明白在城外,他為何要問自己要那塊表明身份的紫晶玉佩。
可惜她猜對了一半,卻並不知道事情遠遠比她想的還要複雜。安親王已經派過人暗殺過在臨安城外暗殺過皇上,隻是錯殺了阮奕宸,讓他們以為皇上已死。而安親王並不是整個事情的主謀,隻是讓人反利用了一次,一切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一天過去了,一切都是那麼安靜。並沒有見到涵若的影子,奕宸也沒有出現過。瑾顏隻道是涵若傷勢沒好,奕宸在忙朝中之事。她裹了裹身上的貂皮披風,勞神了一上午,也覺得累了緩緩伸了個懶腰。隻是她不明白,皇上並沒有回宮的意思,隻是一味的在呂府小住,好像在等待什麼。
“顏姐姐,我可以進來嗎?”外麵傳來一聲溫柔如水的聲音。瑾顏思緒開始回神,透過紫霞紗簾見呂瑉婕正儀態萬千的站在門外,跟她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