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顏唇角微揚,故意不去理會如心兒,隻對琳若公主笑道:“瑾顏,奉皇上旨意在沁雪閣調理身子,這是滿朝皆知的事情。會出現在這兒,好像並不奇怪吧!不知為何如郡主見到瑾顏如此驚惶失措。不知道的,還以為如郡主見到孤魂野鬼了。公主,你說這事稀奇不稀奇。”
琳若公主隻得笑嘻嘻的打圓場道:“大概如妹妹好久沒有見到瑾妹妹,一時二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習慣也是有的。其時,我們這些姐妹自幼相識,自從長大後就不怎麼見了,倒顯得生分了。”
站在禦花園中遙遙遠視,那邊太液池兩岸鬆柏蒼蒼,紅梅豔豔,倒映在粼粼的碧波之中,更是色澤別致,有一行人影遠遠走了過來,看得並不真切。
瑾顏眼望著那行人影,低頭笑笑,恍若無事一般緩緩道:“是啊!真的顯得生分了。其實姐妹多見見,說說知已話兒,時間久了,自然感情就深了,嫌隙勾心鬥角之事自然也就少了。如郡主,你說瑾顏的想法可對?”
如心兒精致的容顏滿出絲絲驚惶,雖然心裏也頗為慌張,仍是冷冷笑道:“哼!話是這麼說,隻是這勾心鬥角之事,隻怕都是某人引起.還有皇上早已下旨,寧瑾顏在沁雪閣調理期間,不得任何人探視,這自然也是不能隨意走動的。出現在禦花園,自然也是於理不合的。”
瑾顏見她如此問,更加笑意深深道:“人病了,還不讓人好不成,人好了,自然要出來散散心,解解悶。如郡主這麼問就更奇怪了,不會是瑾顏出現在此,讓您想起什麼事,開始恐慌吧!”
如心兒的神思有一絲凝滯,很快目光無聲而犀利地從瑾顏麵頰上刮過,神情複雜迷離。瑾顏見狀心中暗暗冷笑:壞事做多了,毀了涵若姐姐的容貌,現在見人的臉完好無缺,就開始心裏不自在。
兩個人各懷心思,隻是神情各異的望視對方。一時間,空氣像在上空凝固,隻聽見呼吸聲緩緩傳出,忽有一隻黃鶯“嘀”一聲從空中飛翔而過,落在花枝之上,傳在人的耳朵中是那麼的尖銳,驚落一地的繁花。
瑾顏嫣然一笑,笑容精致美妙,像那一道劃破流雲濃霧,暖色滿園冬意的耀目陽光,燦爛的讓人一時睜不開眼。那笑容在如心兒眼中卻是那麼的讓她惱怒,瞬時心中開始煩躁。隻見她目光一斂,眼角一飛,輕蔑的冷笑道:“看來瑾妹妹休養的時間久了,禮節都忘得一幹二淨,見了人安都不會請了。”
瑾顏“哦”了一聲,轉念笑道:“這話從何說起,瑾顏早已給琳若公主請安問好過。不知如姐姐這麼說,所為何意。瑾顏真是不解,難道是瑾顏的宮中禮儀行的不規範不成,那就勞如姐姐教導示範一下吧!”
如心兒“哼……哼……”二聲道:“瑾妹妹!你既然身患頑疾,久冶不愈之下被皇上下旨在沁雪閣養病,就要守住那份清靜,還是少出來走動的好,免得傳染了別人,招人討厭。”說完隻是冷冷的看著她,繼續道:“我念你久病不起,今天沒給我起安,此事就算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回沁雪閣好好反省反省吧!”
瑾顏聽見她咒自己久冶不愈,心中已然怒極。羽鳶姑姑更是神情微微陡變,眉角微微上挑,剛要開口說話,看見瑾顏對她淡淡的笑了一下。立刻領會,還以笑顏。
瑾顏輕輕“哦”了一聲,裝作驚奇道:“請安,為何要請安,給誰請安,這從何說起。難道是給如郡主請安不成,想必如姐姐也糊塗了吧!如果我沒記錯,如郡主曾說過跟我同樣的等級,好像還受不起我這個禮,而且…..”她故意停了停,等如心兒接過話去。
“哼!平級也有一個尊貴之分,我倆之間,我為長,你為幼,自然為我為尊。你給我請安,有什麼不對。想必瑾妹妹才是糊塗了,病的太久了,這種民間尋常幼童都懂的簡單道理都不知道,還真是越調理越不長進。”如心兒神情陡變,怒吼道,說完後,臉上暗自得意.
“這民間還有一種說法,正出側出還有一個尊貴之分了。何況我是真正寧王府的世家郡主,好像左相府按照道是不應有郡主出現吧!就算有了,也是加封的,跟真正的世家郡主,到底是有點差距。唉!這禮節和教養也還是差點。”瑾顏曼聲嘲笑著,然後轉頭向琳若公主笑道:“敢問公主,皇後所出跟嬪妃所出有什麼區別。”
琳若公主臉色微變有一絲不自在,然後恢複正常淡笑道:“不論年齡大小,皇後所出為尊,嬪妃所出為次。因本朝太後並無所出,所以琳若才有幸被太後扶養封為——固倫長公主。”
瑾顏抬頭看了看如心兒背後的那行人影越來越近,依稀是她所期盼的那個人。心中不覺暗暗得意,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看來今天可以給如心兒一點顏色看看。唉!如果涵若姐姐今天也在,想必一定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