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涵若姐姐,瑾顏本來還不忍的心,瞬時變得僵硬起來。嘴上更是不客氣,側身對身邊的羽鳶姑姑展顏一笑,詢問道:“羽鳶姑姑,你久居養心殿,常伴皇上左右。瑾顏有事想請教一下,不知可否方便。”
“郡主,請問。”羽鳶道。
“這以下範上,按照宮中的規矩,要如何處罰。還勞煩羽鳶姑姑給我們講講。時間久了,難免有人會忘記。”瑾顏邊問邊用眼風在如心兒臉上厲厲剜過,如心兒聽罷氣得隨意撕著手中的綿絹,絹帛破裂而開,被她“嘶啞”的幾聲拉扯而響,在禦花園的驟然靜默中聽來格外刺耳,聲聲警人心房,像是給人無形的威脅,眼神死死的盯著羽鳶的臉。
羽鳶漠然瞧她一眼,若無其事的恭敬回道:“回郡主,輕則摑打耳光,重則發入“暴室”,可活活打死。”
瑾顏展顏笑道:“敢問琳若公主,羽鳶姑姑所言可是屬實。”
琳若微微蹙眉,微微一愣,立刻笑道:“羽鳶姑姑是皇上身邊的人,自然規矩方麵錯不了。隻是這規矩是人定的,也會視人情而罰。”
瑾顏聽罷“哦”了一聲,略一怔忡,目光一斂,淡淡的笑道:“原來是這樣,琳若公主都這麼講了。也罷,傳聞如郡主對宮中禮儀很是熟悉,今日有所差錯,也算是無心之過。隻要如郡主恭敬敬的對琳若公主和我行禮參拜,瑾顏今天也就罷了,公主意下如何。”
琳若公主見瑾顏收斂了笑意,一臉的嚴肅,人不怒而威。愣愣的看了半響沒有回神,她身邊的宮女急忙扯了下她的袖子道:“公主…….公主…….”琳若公主恍然回神,朝她微微一笑道:“瑾妹妹這麼,也合宮中規矩,本宮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見,隻怕如妹妹心中難免有點惱怒。我看還是…….”
瑾顏聽她說合宮中規矩,便淡淡笑道:“即然公主都說合宮中規矩,那如郡主就開始行禮問安吧!羽鳶姑姑勞您在旁邊看看,這禮行的可真如傳言中的那麼好。”她硬生生的打斷了琳若公主想為如心兒說情的話語,琳若公主見事已如此,微微躊躇思索:行個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隨他們去吧!須臾後,臉上掛著優雅得體的笑容,隻是靜靜後退二步,站在一邊。
瑾顏鬆快甜甜一笑,繼續道:“那就請如郡主開始請安問好吧!如意,知意,可細細看清楚了,好好跟如郡主學學宮中禮儀,以後見了嬪妃公主還有命婦可是用的上的,別白白丟了寧王府的臉。”
如意和知意二婢因綿意之死與如心兒有關,對她正懷恨在心,立刻領會,朝如心兒福一福道:“還請如郡主開始行禮示範給奴婢們看看。”
如心兒聽完這話,氣得口鼻生煙,厲聲罵道:“寧瑾顏,以後誰尊誰貴,還不知道了。你當你手上還有龍鳳玉佩,想我如心兒給你行禮問安,你也配,也不找塊鏡子好好照照。”
瑾顏聲音一凜,臉上依舊掛著笑意,語氣微含譏誚,道:“龍鳳玉佩現在是不在我手上了,難道在如郡主手上不成。上麵的事何時輪到你來過問,越來越驕狂。羽鳶姑姑,這個要怎麼罰,想必姑姑很是清楚,大家也很清楚,就不必問了,直接照規矩辦就成了。”
羽鳶姑姑見狀,臉上陪笑道:“讓公主和瑾顏郡主受驚了。”說罷,厲聲向跟隨的宮女太監喝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拉下去重重的打二十大板。”那些宮女太監聽聞管事姑姑如此吩咐,都紛紛上前準備拉如心兒下去。
如心兒惱怒由心而起,厲聲道:“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罰我。你可知道我將來是誰。”
羽鳶見她如此驕縱,登時惱怒輕蔑的道:“我管你將來是什麼,隻要以下範上,羽鳶就敢罰。羽鳶身為養心殿的管事姑姑,宮中嬪妃範事也打過罰過,何況如郡主你。還愣在那做什麼,辦不好差事,小心你們的皮。”
如心兒隻是一味冷笑,還欲開口咒罵。琳若公主察覺空氣中有些不對的氣氛,正要福身開口向如心兒身後的人請安問禮,讓那人影用眼神止遏,她隻好無可奈何的笑笑。瑾顏也抬頭對來人笑笑,抿了抿嘴角,裝了一個鬼臉,嘿嘿笑出聲來。
如心兒見狀隻當她在嘲笑弄她,瞬時滿臉驕矜,惱羞成怒一個耳光正要甩到她臉上。瑾顏閉上眼晴,也不回避,隻是俏生生的站在那任由她打。大家的目光隨如心兒的手開始牽動,忽然都神情陡變,有一個手臂將如心兒微微上揚正欲打人的手緊緊握住。
如心兒掙紮數下,依舊掙紮不開,開口喝道:“何人這麼大膽,敢阻止本郡主管教人。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快將人拉開。”